“我还就不信没那两匹破马,我们家袁飞就说不上好人家的姑娘哥儿L了!”
纪望菊恼羞成怒的骂了一句,在这头碰了一鼻子的灰气愤而去。
看着人走了,桃榆也不高兴道:“敢情不能再贪些,张口就想要两匹马,当真以为自己好大的脸面。”
霍戍一直不曾开口,这样琐碎的家务事,他费不来口舌,解决的办法便是将人直接提拎丢出去。
只不过这一套在此显然是不行的,纪家人丁兴盛,矛盾自也多。
大家大户几乎都有这些难念的经,可闹得再凶也只能关起门来闹,若是闹到外头去,别人说谈是一回事,叫人觉着一大家子的没有团结之心,田地生意诸多上便会趁虚而入。
不过这一套是纪扬宗的处世之道,是有理,却也有弊。
如此便是把家里不出力专出嘴的惯的不成样子。
桃榆道:“回来也没少往这些叔伯姑姑家里送东西,她既还不知足,以后有我在就别想再从我们家里捞到什么好处。”
以后让她多踢上几回硬钉子,也就晓得好歹了。
翌日,霍戍和桃榆连早食都没吃,一并去了趟城里。
夏月天气晴朗的日子晨时是一日中最是舒坦的时候,太阳尚未出来,清风绕绕的,别说多舒坦了。
两人到了府城,直奔街边的摊子要了一碗面。
不吃家里的早食就是为着出来城里贪个嘴。
这节气里是同州吃食最多的时候,白日里什么冰汤饮都有,寒瓜、桃碎、杨梅,不重样的能将人喝几回饱。
天气大,街边吃食虽容易坏,却不易冷,为此什么烤肉串儿L,鱼虾,卤鸭货,简直眼花缭乱。
往年桃榆都是和七叔家里的纪杏蔗一起来街上吃逛的,文良有时候也会跟着,二人能把口袋里的钱吃空了再回去。
只不过如今纪杏蔗已经嫁去了县城上,听他七婶儿L说如今孩子都四个多月了。
上回见着还是走商前,过年的时候他回来的娘家。
现在孩子都有了,桃榆既为杏哥儿L高兴,又有些淡淡的哀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跟霍戍有小崽子。
今天他没打算跟霍戍一同去走生意,身子还有些隐隐不痛快,一点不适宜办正事儿L,就想吃吃喝喝玩儿L。
想着霍戍一会儿L去忙了,他一个人无趣,本想叫文良一起的。
结果人家领了工钱,自去潇洒快活了不说,还把霍守也叫了去。
也不晓得两人跑去什么地方鬼混了。
正是当龄少年郎,骑着马出去威风一阵,若是能早些看好个姑娘哥儿L的,把家成了倒是也去了桩大事。
“我一会儿L去阿祖的医馆,你结束了再过来寻我。”
桃榆一个人也没打算去闲逛了,这些些日子没见着他阿祖怪想他老人家的。
而且他也顺道可以把路上带回来的药材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去给他阿祖。
霍戍应声:“吃完面我送你过去。”
话毕,空了一碗面条的霍戍抬手又叫了一碗。
北域吃的是宽面条,吃得痛快;南边面条细如线丝,容易入味,霍戍吃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桃榆见此默默的将自己的面碗往霍戍身前推了一些。
他看着霍戍眨了眨眼睛:“我吃不下面了。”
霍戍垂眸看着才吃了几口的面条,道:“再吃两口。”
“想再吃个鲜肉芽菜包。”
霍戍看着眼巴巴的人,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
未开口答不答应,人已经站了起来。
于是霍戍吃了两碗半的面,这才送咬着个包子的桃榆去了医馆。
出来时已是晴空郎朗,日头有些高了,霍戍想起一个人来。
他阔步朝着一个叫嘉堂瓷坊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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