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才睡醒声音很软:“我总觉着还困乏得很,还能睡。”
霍戍道:“夏月午睡便是越睡越困倦,当心睡久了起来头疼。”
桃榆软趴趴的,感觉四肢都睡没了力一样,他撑着爬起来,眼睛却还合着。
“有理,我不能再睡了,说好帮着做晚食的。”
霍戍看着人摇着头轻笑了一声,揽着桃榆的腰叫人抱了起来。
又在屋里折腾了两刻钟的时间,两人方才从屋里出去。
这个时间正也是热,纪扬宗午睡也不曾,出去而下已经回来了。
灶屋顶烟囱已经开始吐烟。
桃榆进去发现灶房里堆了不少食材,他娘已经开始忙活了。
元慧茹也被他娘喊了过来,两个妇人正在灶屋里拉着话。
桃榆和霍戍叫了一声人,都还没来得及前去赵家看望,这当儿过来了正好一聚。
元慧茹笑着招呼两人:“上午去了趟城里,午间才回来,没在村口上接到你们。”
“回来便歇了些时候,合该我们去叫干娘的。”
“你们一路上辛劳,好好歇息是应当的。用不上你们还跑这一趟,干娘自也就过来了。”
桃榆笑了笑。
他转看向灶屋里小半桶的青虾在桶里突突直跳,还有一二十尾肥圆肚子鼓鼓的青鱼,个头算不得大,跟巴掌一般。
“前些日子下了大雨,家里虾塘的虾跑了不少出来,这些是你爹留下的,说是想等你回来吃。原先还怕离了塘子久了死了,你们倒
是回来的正是时候。”()
黄蔓菁看着起来的哥儿,笑道:那些禾花鱼,你爹午时出去跟村里的乡亲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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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榆光是瞧着嘴就要发馋了:“还有些什么吃的?”
“宰了一只母鸡和鸭,你爹还去了屠子那儿,运气倒是好,碰见才宰了鲜猪。这拿了一根猪腿回来,猪腰、猪肚、里脊肉。。。。。。。”
黄蔓菁指着灶台:“你自看看还想吃什么没有的,趁着时间还早,叫你爹再买去。”
“够了,再多我都不念着过年了。”
桃榆擦了擦手,栓了块围襟:“我来做鱼吧。这季节里禾花鱼正是肥甜,抓些腌泡的菜煮个酸味鱼。”
“前阵子泡了新的线豆,这当头启了吃不酸,味道正好。”
桃榆应了一声,正说把鱼端去处理,扬眉看见杵在一头的霍戍。
他笑眯眯的把沉甸甸的盆子转塞了过去。
霍守从没午睡,收拾好了屋子以后,范伯和同乡担心夜里马放在外头不安全,便同纪扬宗提议把马棚拾掇一下。
纪杨宗带着几人去了自家山里砍树去了,预备把牲口棚扩盖,人手多,晚上应该就能弄完。
大伙儿留了他在家里看着马,没让他一道,他闲着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想找他哥,发现霍戍回了屋子以后就再没出来过,他又不敢敲门。
于是跑出去看了会儿马,一路赶着马回来,马匹浑身都脏了。
他见南边到处都是溪流,全然不差水,索性就去河边挑了几桶刷马。
等他都刷的差不多了,不想纪家的长工跑来同他说家里有水井,不必跑那么远去打水。
这朝转回来,见着他一路上从不午睡的大哥总算是起来了,竟又在院子里杀鱼,帮着做饭。
他暗暗打量着灶屋里切菜做肉的桃榆和黄蔓菁以及元慧茹,又看了看认真刮着鳞的霍戍。
这样烧饭的场景,他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难怪他哥自有谋生的本事也不回北域,情愿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同州。
这里,是他的家。
霍守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来。
“躲在那边干什么,过来劈柴。”
桃榆听到霍戍的声音,不免也看向了不远处吊着个脑袋的霍守,他眉心微叠。
“啊?”
正在出神的霍守乍然听到他哥的声音,恍惚以为他在同旁人说话,抬眸见着他哥正看着他。
霍守挠了挠头:“噢。。。。噢。”
霍守过去拎着斧头劈开了几块柴,就见着桃榆端着个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