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给知道了!别闹,我去看看染病的人如何了。”
“我就要骑马!”
“骑骑骑!”
段赤头疼得厉害,就这么一个都聒噪得能叫人烦死,要是再有个小的也是这么聒噪日子都不必过了。
霍戍的车队一路穿过边境往渝昌府行进。
方入境便明显的能感觉到这边连官道都窄了,一里路就得转上两个弯,山地颇路多。
大伙儿都警醒着赶牲口,按照这样的路段,夜里是万万不敢赶路的,指不准就得翻倒在悬崖下。
葛亮骑在马上,舞着手里锋利灵便的长刀,跟个毛头小子一般,所过之处的草藤必然断成几截。
“这刀当真是好使,可比我们自带的那点儿水货要强太多了。瓦阳寨的人出手当真是阔绰!”
他们出来的时候给大伙儿都配备了武器,可惜铁器价高,寻常农户人家几把锄头镰刀的都得爱惜着用好些年。
手头上的经费终归有限,所带的防身之器都次等。
不怕人笑话,除却霍戍和他,其余人拿的都是镰刀,铁叉。
总之都是用铁不多的玩意儿。
不过即使他们手上稍稍宽裕一些,也未必能弄上好点的货。
为避免有人私自囤兵造器危害朝廷和老百姓,朝廷对铁器一直都有所管制。
一般的铁器行里也只能买到寻常的农耕工具,要想能自防的趁手武器,还得要人脉,要么就是花费极高的价格在黑市弄。
瓦阳寨的却直接送了他们十多把大长砍刀,锋利厚重,可谓是利器,现在是人手都能配上一把。
到时候取两把刀叫铁匠还能改成好几把轻巧的长枪使。
他都不敢细算这些武器在黑市上能值多少钱!
“他们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这么挣钱?”
葛亮对手头上的新家伙有些爱不释手。
霍戍徐声道:“具体是些什么生意不晓得,只不过他们当与矿商有所来往。”
“此次他们押送的货物是铁矿石。”
葛亮闻言立时止住了舞刀,神色严峻:“铁矿石!”
他赶紧低下声音道:“那可是朝廷管制的行当,这些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怪不得出手那么大方,所制的趁手兵器能那般随意相送。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算不得随意送,毕竟是桃榆救了他们的人,否则也不会拿出这么压箱底儿的好东西出来。
葛亮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
“匪徒有些兵器倒也不怪,毕竟就是靠这些东西起势。可我见这瓦阳寨的人势力似乎不小,能弄到铁矿石自造兵器,只怕是。。。。。。”
霍戍看了葛亮一眼,他知事的没有把后头的话说完。
“这些年在军营,粮草供应大家心
知肚明,国库当早已空虚。北域那一仗朝廷败得如此难堪,赔地又赔钱,何尝不是雪上加霜。国库的钱来于何处,总归还是从老百姓身上来,这赋税只会一年比一年重。()”
老皇帝又迟迟未立太子,诸皇子强干,早已虎视眈眈。外忧内患,这天下迟早要乱。?()_[(()”
葛亮眉头紧锁,同州繁荣,老百姓尚且安居乐业,属实很能麻痹人的感观。
若非是出来这么一趟,只怕是还真不知外头竟已如此。
各方势力群起,届时是何状况,可想而知。
“若是如此,那我们可怎么办啊!”
霍戍道:“没钱没人,能作何?投诚一方势力,为人爪牙,替人卖命?”
这话是问葛亮,更是霍戍问自己。
只是替人卖命的日子他早就过够了。
为此他一口回绝了段赤的好意。
其实霍戍早就洞察到了时局不稳,冒着风险出来营商也是为了寻个后路。
他也并非什么追求大富大贵之人,原本在同州寻个小营生,即便是守着纪家那些田地,手头上的钱也足够养着一家老小过衣食不愁的日子了。
如葛亮所言,同州富庶,正因如此,各方明暗势力方才不容小觑。
天下一旦动乱,想在同州起自保的势力没有根基根本不可能,唯有寻一方可靠势力投诚。
而与人投诚的代价自是为人犬马,身不由己的时候太多了。
他这才决定远上北域行商,一方面能明目张胆的聚拢人手,二来也能随时洞察外头的风声。
只是他没想到外头时局已然如此。
霍戍吐了一口浊气:“要想保全一家老小,还得提前准备好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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