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但时下还需再扇大些风。”
“还不够啊?不是已经把周家的说退了么。”
揣着手的妇人看着面容白皙的书生同她发号施令,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我说什么你照做便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话。”
尤凌霄瞪了妇人一眼,似乎那句不够刺痛到了他的心一般。
他原本也以为纪家人听到村里的传言便会回心转意,不想见到桃榆他却如此冷淡。
想着昔日里两人的和睦,现在桃榆对他的态度简直要让他发疯。
不管用什么法子,他现在只想让桃榆重新回到身边。
妇人缩回了脖子:“听你的成,但得再加钱。”
尤凌霄嫌恶的嗤了一声,丢了一锭银子过去:“把事情办好,亏不了你的。但是你若嘴不严实些,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妇人捡起地上的钱,登时眉开眼笑的应承道:“晓得,晓得的。能给尤举人办事儿,是我的福分。”
尤凌霄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走吧。出去的时候注意着些,别叫人看见了。”
“嗳。”
妇人把银子揣进了兜里,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凌霄,你怎的又把王婆子给叫到了家里来,娘不是说过别同这样的人家来往么。”
见着妇人出了家门,孙鸢娘不大高兴的进了屋子。
“这毒嘴妇人,当初没少编排咱们家的长短,咱们娘三儿在村子里举步难行,也多半拜此人所赐。害得你姐姐在村子里相不到合适的好人家,被迫嫁到县城下去。”
尤凌霄道:“娘,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些人而今只有巴结奉承咱们家的份儿,你何必还挂记着那些往事让自己心头不舒坦。”
“娘也不是记仇,只是王婆子嘴长,他儿子又是个地痞,虽是拿钱给他们办事,可谁晓得他们会不会起旁的心思。届时那王婆子拿着替你办的事为要挟,要你给他那儿子寻个好营生,痴缠上咱们家如何是好。”
尤凌霄却道:“到时候事情办成,桃榆嫁给了我,她再多嘴说什么皆然无用已成定局。她要是如此不识好歹,我也不会容下他们家。”
孙鸢娘默了默,现在村子里传什么话她自也晓得,知道这都是凌霄的手笔。
她心里总说不起来是何滋味,说到底当初纪家确实也有恩于尤家,他们自识相没有闹腾退了婚,两家以后在村里也还能打个照面。
原也落得个好聚好散,她确实也没想还要踩纪家。
纪桃榆身子本就不好,寻人家不如一般康健的小哥儿姑娘容易,现在还坏了名声,必定是没有人家再瞧得上了。
当然,她知道这也就是凌霄想要达到的目的,可是她心里总觉得有些过了:“桃榆毕竟是个小哥儿,要是纪家执拗着不肯低头,逼得桃榆想不开到时候就结下生死之怨了。要不然。。。。。。。”
话还未说完,尤
凌霄有些暴躁道:“若不是当时纪家前来退亲娘哄骗我说这亲事退不了,我又何至于再费这许多的心思。”
“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娶到桃榆的,他本就是我的夫郎。若没有娘从中胡乱筹谋,桃榆如今也不会对我冷言相待。”
孙鸢娘看着儿子一口气吐出好些的埋怨来,一时间惊的开不了口。
尤凌霄历来温和儒雅,自己说什么也多照办,连两句重话都不曾与她说过,何时有过此般奚落。
她心里顿时委屈了起来:“娘也没想到纪家会那么轴,竟然放着那么好的婚事不要。我知桃榆的事情触到了你的逆鳞,可是娘也全是为了好啊。”
尤凌霄也自知自己话重了些,缓和了语气道:“是儿子太急了,娘勿要把方才我的话放在心上。总之,后头的事情娘就别管了,儿子会处理好。”
临近午时,村里没什么人,王婆子觉着不是办事的最佳时机。
今儿拿了不少钱,她心头高兴着,预备先回去吃过午食,眯一会儿再慢腾腾的出去。
“阿虎,你回来啦!”
方才到院门前,就见着自家院子的门敞着,她一边加快步子往里走,一边便忍不住说道:“你可回来的正是时候,娘今儿可又大赚了一笔。今年可能过个痛快。。。。。。。啊!”
王婆子走进屋,话还没说完,便见着自己儿子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了椅子上,桌前的长凳前,正劈腿坐着个吃人凶相的陌生男子。
她一眼便对上了双瞳仁上移的三白眼,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门槛处。
“这就是你老娘?”
霍戍抬腿对着凳子一脚,鼓着一双牛眼一样的男子便连人带椅子扑倒在了地上,虽不是什么石砖地板,可在霍戍的脚力下还是疼得够呛。
男子却还不敢叫嚷,连忙应承:“是,是,霍哥,这就是我娘。”
霍戍得知沟里王姓妇人的住址后,便直接过来蹲人。
不想没先蹲到她,倒是先蹲到了她儿子,且还是相熟之人,竟是先前他才到村子时去赵家闹事逼迫元慧茹卖地的男子。
霍戍二话没说,自是先进来会了会老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