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屠子开门做生意便会把整半的猪肉切成长条肉块,分二刀肉,排骨,五花……等等,切得漂亮挂在钩子上悬在案板处,如此供人挑选。
“通常先开
一半肉,等一半卖的差不多了再开另一半,防止肉腐坏。这天气凉了倒还好,五黄六月天肉最是容易变味儿的,坏了的肉我们铺子绝计不卖。()”
“?()”
“你俩好生瞧着,先把脊骨下的下里脊肉取下来,再从第二个关节处斩断,这么着下来的小的这边就留整,叫后腿肉。”
“接着从脊骨下切进去,把排骨片下。肚子这块儿肉就是五花儿了,两刀切开,剩下的是前腿,把前肘截下,剖开肉去出的是扇子骨……”
乔屠子一边说一边分肉,动作那叫一个麻利顺溜,不过三五句话间,半边猪肉就已经规整出来了。
“这套功夫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总之就那么些肉,有刀就能切开,只是说动作快慢,能否不坏肉把肉切的整齐漂亮而已。”
若是好好的鲜肉因屠子刀工不好给捅坏了,那挂着卖相不好看,自就影响了销路和价格。
为此事情才会有门道一说。
“今儿也不指着你们会些什么,总之先跟着看,手笨可以慢慢练,但眼睛聪慧些总要先给看会啰,手才能跟上。”
方禾早被乔屠子一水儿的刀工哄得团团转,心头敬佩不已。
“师傅您这一手功夫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如何练得出来,实在是漂亮。”
“别同我拍马屁,我不吃这套。”
乔屠子在分好的鲜肉上扎了个孔:“这些都给挂钩子上。”
霍戍未置一词,把猪肉和羊肉分挂在两处案板的钩子上。
几人忙活了得有一炷香的时间,肉铺才正式开门。
乔屠子在门口扯着嗓子便吆喝了起来:“鲜肉,新鲜的猪肉羊肉咧!”
中气十足,比早食摊子的声音还洪亮得多。
方禾也跟着在街上叫卖,请人进去看选鲜肉。
倒是霍戍杵在铺子的案板前,事情是都能做的,叫卖是不可能叫卖的。
乔家铺子开的时间不短了,附近的人都晓得这里有间肉铺,平素都会来转转,前几日闭门歇业了几天,这朝见着重新开了门,一经吆喝便三五结伴的前来铺子里选肉。
“两个小伙子眼生的很,乔师傅雇人啦?”
“新带的两个徒弟,笨嘴拙舌的,要是以后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乔屠子招呼着客:“还是老样子,两斤五花?”
“诶,五花。”
买菜的妇人挽着个篮子,揣着一双手瞧了霍戍两眼,道:“两个都是精壮小伙子,乔师傅真会挑人。”
乔屠子笑了一声:“也就先瞧瞧,看看成不成得事儿。”
“乔师傅,几天没开门了啊。”
“呀,今儿有羊肉。”
()“猪后腿还有不,给我选一条。”
不过一刻钟间,进进出出的便来了好些人,也不尽是都要买东西的,不乏有来问一嘴看看热闹的人。
晨时买菜的人大抵如此。
却是忙得乔屠子脚不离地,一会儿得招呼应答人,一会儿又得切肉。
方禾能说机灵,连忙帮着招呼进来看肉的人,倒是让乔屠子的口舌松快了些,就是得忙着称重切肉。
“哎呀,喊了三遍要羊肉了,到底卖是不卖嘛。”
今儿卖两样肉,来的人又多,一时间屠子周展不开。
猪肉价格实惠,多是老百姓爱选买的肉食,羊肉虽好,价格却高,买的人稍少,乔屠子主要便去照料猪肉案板了。
霍戍立在一侧,进来的人见他跟个阎王爷似的,都不敢上前去问径直绕开找方禾。
他瞧着乔屠子还被几个买主为主切猪肉,便自到羊肉案板前:“要多少羊肉。”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男子扬眉扫了一眼霍戍,立马又低下了头,他干咳了一声,登时语气也和缓的很:
“那什么,给我来一半整的羊排。”
霍戍闻声从案板底下取出了半只还未分切的羊来,一头的乔屠子偏过头扫了一眼霍戍的方向,正预备说等一下他立马就来。
不想还没张口,便见着霍戍取出了刀,依照从第二个关节处切下来后羊腿,接着一刀流畅的整取下了羊排。
乔屠子见此眉心一动,这小子,学东西未免也太快了些。
他将嘴合上收回了目光,继续招呼着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