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矜淮在心底叹了口气，低声道：“……笨蛋。”
祁意别的事情不过脑，但对“笨”似乎印象深刻，下意识反驳：“笨的不好。”
“……”6矜淮没再接这个话题，跟小孩吵架似的，继续道：“我在前面走，你跟紧我，会吗？”
祁意回答得很快：“会。”
6矜淮勉强相信，起身向门口走了一段路，再回头看祁意跟上了，才放下了心。
这个时候已经渐渐有人离开了，6矜淮沿着长廊走出门，从侧边上了房车。
助理听见声音，出声询问道：“6总，您现在要走吗？”
“先等会儿，等个人。”
过了一会儿后，房车外再次传来动静，祁意拉了半天才把门拉开，扶着车门上了车，皱着眉坐到沙前：“我有点头晕。”
6矜淮先跟司机报了地址，又拿了瓶矿泉水给祁意，“先忍忍，到家睡一觉就好了。”
“现在就想睡。”祁意含糊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靠在沙背上。
“不能睡。”6矜淮狠心地把祁意揪醒了，万一祁意睡着了叫不醒怎么办，“忍住，睡着了我就把你丢下去。”
祁意不满道：“困。”
“困就找点事做，没事做就把车里收拾收拾。”6矜淮无情道，如果只是喝醉了还能把他背回去，但要是既喝醉又睡着的话，6矜淮就无能为力了。
祁意表情憋屈地看着6矜淮，他不想收拾东西，他只想睡觉。但只要祁意的眼睛有闭上的趋势，6矜淮直接手动掰着他的脑袋叫醒他。
祁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也没什么睡意了，只是头还疼得不行，靠在沙上看着窗外呆。
6矜淮见祁意消停了，自己倒是累得不行，连续高强度工作了几天，打算阖眼休息一会儿。
……
“6总，6总€€€€”助理喊了两声没回应，加大音量又喊了声：“6总，到了。”
6矜淮眉头轻微皱了下，随后慢慢松开，带着些微被吵醒的不愉睁开了眼，看见眼前的车内布置晃了下神，恍惚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再一看，祁意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他腿上睡着了，脸上还有被衣服扣子硌出来的红痕。
“……”
6矜淮低垂着眼看了片刻，忽然毫不留情地揪了一把祁意的脸，“到家了，起来。”
祁意不想起，埋头蹭了蹭，“……不要，”
6矜淮眼皮一跳，咬牙道：“你给我起来。”
祁意毫无察觉，讨价还价道：“再睡五分钟。”
能把祁意从他身上推开的方法有无数种，6矜淮低下头，在祁意耳边低声说了句，“快起来看，这里有个笨蛋，再不起来他就要走了。”
祁意似乎有捕捉关键词的能力，倏地睁开眼睛，撑着6矜淮的大腿坐了起来，声音还有些模糊，“哪里有笨蛋？”
“你醒晚了，笨蛋已经走了。”6矜淮三言两语敷衍过去，推着祁意起来：“醒了就下车吧，回去再睡。”
祁意用衣袖揉了下眼睛，“现在几点？”
“九点多了。”6矜淮晃了晃他的肩膀，“清醒一点，下车了。”
祁意把脑袋磕在6矜淮的肩膀上，抱住了他，似乎说了句话，声音很小有些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