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意想好的腹稿在见到6矜淮的瞬间全被忘在了脑后，他只知道看见在他看见6矜淮孤身站在窗外的时候，心里的后悔到达了顶峰。
6矜淮走了过来，伸手拢了拢程聿意的领子，“穿这么少出来，不冷吗？”
在这个过程中，6矜淮的手无可避免地碰到了程聿意的脖颈。程聿意身上的是热的，能感觉出来6矜淮的手是冰凉的。
程聿意把6矜淮的两只手攥在怀里，放到自己衣服里暖着，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微颤：“你什么时候来睡觉？”
6矜淮没有回答程聿意的问题，只是让他看落地窗的位置，低声解释道：“你看，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但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阿意，如果下次我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可以对我脾气，别自己偷偷哭了。”
6矜淮回忆起刚才的事情，即使是在阿意最害怕的时候，也没有推开他或者打他一巴掌，如果不是他及时现了程聿意声音里的不对劲亦或者是领带上的泪痕，甚至都无法觉。
他心疼的是，阿意居然不懂怎么拒绝他。
程聿意点了点头，抿着唇小声狡辩道：“……我没哭。”
程聿意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眼下因为这种事流眼泪，他的脸都被丢干净了。
“嗯，你没哭，我没看见。”6矜淮顺着他道：“我以后会尊重你的。”
程聿意握着6矜淮的手，低头哈了哈热气，用嗡嗡一般地小声道了句歉：“…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没有不想和你说话的意思。”
6矜淮依稀听到了大概，笑道：“谢谢。”
程聿意愣了下，“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愿意不计较。”6矜淮轻轻捏了下他的脸，“你刚才被吓到了，我的确没注意到。”
顿了几秒，6矜淮又道：“你总是对我没有脾气，这样也不好。”
“生气就要表现出来，打人骂人都可以。我有时候没看出来，以为你是个软包子，总想故意欺负你。”
程聿意第一次被人说是软包子，说到其他人面前怕是会笑掉大牙，但事实上他只有在6矜淮面前性格和耐心都变得无比好。
只有6矜淮。
程聿意问了句：“你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哪样？”
程聿意想了想，“故意想欺负他。”
6矜淮见程聿意认真的表情，又想揪他的脸，最后被他忍住，“不会，只会对你这样。”
程聿意心里有些微的小开心，这意味着他对6矜淮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搂住6矜淮的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小声道：“那你继续做吧。”
6矜淮抚着他的后颈，一时听到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睁大了眸子，“什么？”
“你要是喜欢的话。”程聿意忍着羞意和耻意，“我能接受的。”
“再做一次刚才的事情，你也能接受？”6矜淮问道。
程聿意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6矜淮心中动容，像是软软地被戳了一下，他轻轻地亲了下程聿意的额头，“不做了。”
程聿意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6矜淮打断了他的话，“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东西，一定会有我们都喜欢的事情，你不必迁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