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唯有这一颗心是真心对你,她不在乎你是否完美,也不在乎你是否优秀,她只在乎你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纵使你有万般缺点,你也是她心头唯一的骄傲。
可是贾静的这份骄傲,不见了。
“这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我害怕,但又不敢往那方面想,时时刻刻心都是慌得。”贾静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往外冒,却又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哽咽,“他很听话,很懂事,很乖巧,可是这不是我的儿子,我要的不是个完美小孩,我只想要我的儿子。我一直在怀疑,可是又不敢确定,直到上个礼拜,有个叫苗兰的女人来我家,跟我说了关于她丈夫的事情,又说了另外几个生类似事情的家庭,我才敢怀疑我儿子是被掉包了。”
肖名扬捕捉到了重要信息:“你说是苗兰主动来你家找你的?”
贾静:“是的,是她主动来找的我,我问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家地址的,她也不告诉我。”
肖名扬追问:“可是那天在公安局,你们的口径很统一,说是在网上看到苗兰的帖子之后主动和她取得的联系。”
贾静也没有隐瞒:“是她让我们这么说的。她说她以前去过一次公安局报案,但是公安局不相信她,不但没有立案,还把她当疯子,所以她叮嘱我们要这么说,还说如果我们不这么说,公安局依旧不会立案。”
肖名扬把这些件事情都记录了下来,又聊了一些关于席萧的事情,然后看了看时间,现席萧马上该放学了,肖名扬就告辞了。
从席萧家离开之后,肖名扬再次返回到了市五中的门口,站在校门口旁的文具店前等席萧放学。
十二点整,校园内响起了悠扬的下课铃声,没过几分钟,学校门口就热闹了起来,身穿校服的学生们66续续的从学校里面走了出来,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有说有笑有打有闹,整个世界都因他们的欢声笑语而变得热络了起来。
肖名扬不禁感慨:“年轻就是好啊。”
没过几分钟,席萧就推着自行车从学校里走出来了。他是个很帅气的男孩,身材挺拔,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所以肖名扬一眼就看到了他,但是最引她注意的倒不是席萧的外貌,而是他的孤单。
别的学生都有嬉笑打闹的小伙伴,他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但不在乎,对身边的热闹景象熟视无睹,骑上自行车后,就朝着家的方向离去了。
这就是他的世界么?只有自己一个人?
肖名扬望着席萧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时间心头的情绪还有些复杂——如果这些事情都是真的话,那么无论是被替换的,还是当替身的,还是失去了亲人的家人们,都是可怜人和受害者。
“警察,你在看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后,肖名扬浑身一僵,猛然转身,怒不可遏的瞪着“敬宁”:“你跟踪我?”
“我可没有。”“敬宁”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看着肖名扬,“警察,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当坏人?”
肖名扬:“没跟踪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敬宁”道:“今晚我爸公司开年会,订在附近的酒店,我来看会场,路过这里,无意间就看到你了。”
肖名扬:“呵,真巧啊。”
“敬宁”没有理会肖名扬的揶揄,反而客客气气的说道:“你要去么?”
肖名扬直接被问懵了。
“敬宁”笑了一下,道:“我爸我妈都会去,如果你要见他们的话,这是个好机会。”
肖名扬:“你什么意思?”
“敬宁”:“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该过年了,团圆的日子。”
肖名扬:“那又怎么样?”
“敬宁”答非所问:“你会带你的男朋友去吗?”
肖名扬:“跟你有什么关系?”
“敬宁”:“他到底是谁?”
肖名扬根本搞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图,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敬宁”没有去追她,站在她身后,气定神闲的开口:“警察,万鲜酒店,今晚八点,我等你。”
……
虽然肖名扬不知道“敬宁”邀请她去参加万鲜公司的年会有什么意图,但是她确实被打动了,这的确是个接近敬叶之的绝好机会。
现在有这么多人被怀疑是替代品,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人的存在就和司马朗月还有假敬宁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相同的dna,相同的身体,却有着不同的灵魂。同时也就说明,这件案子和“永生”组织有很大关系。
她记得那天在西辅大学的竹林,司马朗月看到敬宁之后下意识喊了他一声:一号,这个代号是不是意味着假敬宁是第一个被复制出来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无论敬叶之到底是不是“父亲”,他都和这个组织脱不开关系。
从学校离开之后,肖名扬又来到了席萧家楼下蹲点。午饭时间,小区里没什么人,她坐在花坛上考虑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给敬宁打个电话。
但是,却没人接,想着他可能是在执行任务,所以她就没再继续打第二个。
冬日天寒,阳光微弱,冷空气似乎将整个世界都冻上了,包括声音。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肖名扬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静谧,周遭除了风吹树梢的窸窣声,除此之外,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