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旬道:“是你的。很奇怪,在感觉无法自拔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自由了。”
苦恼地歪了下脑袋,他回忆着:“不过话说回来,我在他们面前做的最叛逆的事情,就是喜欢你。”
随着他的重获生,接踵而至的是熟悉的阴影。
看着生活优渥、向来被人迎合的二少爷,实际上从未在亲近的关系中得到过安全感。
撇开爷爷,还有父亲的疏于照顾,母亲的遗憾离去。
以及哥哥在悲痛中有过的愤怒指责,与外公一起与他分开,留下过一道冷酷的背影。
它们是钝刀,已然没有尖锐的疼痛,却时不时影响他、折磨他。
谈及此,他道:“我怕我也留不住你,不敢留住你。”
“不敢?”
“怕自己做不好。”
“明明做得很好啊。”云枝说,“还要怎么好?”
沈锦旬撇开头,难得露出腼腆的神色:“总觉得还能更好点。”
云枝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出保证,才能让你相信这些是永远不会生的。其实在楼朔被接到家里暂住的那天,我该和你认真地申明一下。”
那时候,楼朔被楼凭打得浑身是伤,被好心劝在家里包扎养伤。
沈锦旬被告知吸血鬼和人类的寿命差距,还有他们的爱情或许是自己的全部,但或许只是云枝生命里的小插曲。
“申明什么?我已经成吸血鬼了。”沈锦旬说。
“我会爱你一辈子。”云枝道,“是我的一辈子,不管你活多久,我活多久,除非我断气,不然不会停下来的。”
他单纯天真,而又无畏。说这些话不用太多煽情言语,便拥有足以令人信服的力量。
这是他的魔力。
“誓是不是还要配一句天地可鉴之类的词?”云枝说。
沈锦旬道:“不用不用。”
“别和我客气喔。”
“谁和你客气了。”沈锦旬嗤笑,“那天我在病房里醒过来,就没这个心结了。”
“是吗?”
“最开始没感觉刀口疼,满心满眼想着你活下来了,我也活下来了。”他说,“还有你的手腕一定被划得很痛。”
他又看了看云枝的疤痕,如今褪得颜色稍浅,依旧能看出当初下手有多重。
在他把云枝关在门后的同时,云枝也奋不顾身地将他从深渊里拉起。
“有点怪你弄伤自己,又非常理解这种举动。”沈锦旬道,“很想抱抱你。”
云枝无奈:“那天你真是抱得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