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锦旬窝在房间里,呆滞地坐在床上。
他穿着一身病号服,手上被系了研究院的手环,上面的颜色是红色,被标为最危险的对象。
这位危险分子此刻十分沮丧,看了看摊开的手掌,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床边,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云枝要去画室办点事。”薛风疏解释。
沈锦旬说:“我知道的。”
薛风疏随口一问:“你同意了?”
沈锦旬道:“抗议无效了而已。”
说完,他躺了回去,还把云枝的枕头捞在怀里。
他是真的不太好受,嘴唇白,身体忽冷忽热,使得偶尔要打颤。
因为怕周围朋友担心,而且院里时不时的询问和检查让他厌烦,所以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止步在喜欢缠着云枝的程度。
薛风疏坐到床边,说:“接下来怎么办?让他申请休学?”
即将开学军训,正常来说,沈锦旬一定会和云枝分开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
沈锦旬说:“那肯定不行,他已经被拖了太久了。”
“倒是还有分寸,也不是很严重嘛。”薛风疏嘀咕。
在他的记忆里,大有失去理智的血族在。被不太负责的吸血鬼初拥后,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对待,会用偏激的手段将对方留了下来。
威胁、催眠、囚禁,诸如此类。
沈锦旬的危险指数被许多人评价为最高等级,出乎意料的是,他在这其中真的比较压抑天性。
薛风疏这么想着,觉得爱情这玩意很邪乎,又能让人疯,又能让人克制。
他再帮沈锦旬端进来了自己买的早餐,坐到旁边用手机看了一会文献。
过了会,没听到沈锦旬有动静,他抬头一看,被吓了一跳。
沈锦旬郁闷地用筷子戳着南瓜小米粥,一副食之无味的样子。
薛风疏问:“不爱吃吗?”
沈锦旬道:“不是,刚才突然想到小时候有次烧,爸妈没空来学校管我,你到校门口来接我,也带我去喝了粥。”
薛风疏一听,心里微微触动:“你当时问我是不是零花钱花完了,居然领你来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那家店是不怎么好吃。”沈锦旬道,“然后你自己尝了两口,就带我去吃烤肉了。”
他低声说:“我不爱喝粥。”
这时候有医生护士过来给沈锦旬检查,看他脸色极差,说最好赶紧催云枝回来。
沈锦旬淡淡道:“没事,只是难受,没什么大问题。”
等他们走了,他继续和薛风疏说:“在这里不能随便出去,我好久没吃过烤肉了,这么提起来还挺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