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住云枝的后脑勺,期待能拉近,实际却在推开,但由于自己没舍得使劲,看起来更像是抚摸。
丝在指缝间擦过,凉滑细软,带有洗露的清香。
伴随塑料的摩擦声,拉链被蛮力扯松了。
云枝用舌头舔了舔小虎牙的牙尖,用手顺了顺略微凌乱的头。
他说:“你抽空去修一下链子就行了。”
接着解开了里面的扣子,小心翼翼地脱掉衣服,尽量不去碰到固定手肘的石膏。
看到沈锦旬的后背,他霎时顿住了。
淤青青青紫紫,有些地方特别严重,颜色深到黑,在冷白色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你还说挨的那两下只是听上去声音吓人,里面明明全是铁质工艺品,砸的位置要是再往上挪点,会出人命的。”
云枝轻轻摁了下淤青的边缘,听到沈锦旬“嘶”了一声,愁眉苦脸地叹气。
“干嘛骗我?”他郁闷。
沈锦旬道:“谁让你那么好骗的。”
云枝一脸不服,事实上又被骗了过去:“下次不准打我了。”
对此,沈锦旬哭笑不得。
当时云枝的情绪很糟糕,似乎被东西掉下来出的闷响触了某种情绪开关,随时会崩溃。
如果那时候让他直接看到这种画面,肯定难以承受。
现在间隔了几个小时,有了铺垫和缓冲,总比突然受到冲击来得好。
这种心思和打没有关系。
他道:“完全没这么想过,你少泼我脏水。”
“那是什么?你倒是给自己洗白啊。”云枝支起耳朵等答案。
“这位吸血鬼先生,一会在沙上当花瓶,一会在这里当记者,待会是不是还要在床上当人形挂件?”
云枝心不在焉地没否认,小声道:“也可能当你特助。”
说完,他补充:“我也可以陪你来这里,你不用兜个圈子去找别人。”
沈锦旬见他这么较真,问:“你不会在和特助争风吃醋吧?”
话音落下,云枝避开沈锦旬身上的淤青,掐了腰上某块完好的皮肤,以示生气,要他不要乱说话。
“啧,说中了以后开始动手动脚。”沈锦旬歪曲他的动机。
云枝闷闷不乐,想到特助和沈锦旬上车去医院,自己全程在拐角处旁观着,有种无法招架的酸楚。
他好像无法取得沈锦旬的信任,也不能被沈锦旬依靠,这份认知令他倍感无力。
“别羡慕他了,和他没关系。”沈锦旬说,“都是我的错。”
云枝不管三七二十一,和他抢着背锅:“是我的。”
沈锦旬单手插在裤兜里,赤i裸着线条结实流畅的上半身,漫不经心地靠在洗手台前面,耷拉着眼帘望向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