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脱口而出的是让蒋舟手里的水被瞬间抽走,顿时手忙脚乱,连连道歉,“不不不,当然是怪我自己!”
等到那股凉意重回到手上他才松了一口气,下巴放在瓶盖上,眼里只装得下一个人,任凭另外几个怎么嫌弃他也不改,勾着唇角说道:“这次你别走了,好吗?”
“你乖一点我就不走。”江临安两只长腿交叠伸出去,在这儿窝着实在是不舒服,小舟眼巴巴的望着他让他有些不大自在,毕竟是学校,他也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个性,奈何喜欢的人实在是太张扬了,只能无奈道:“我不走,保证。”
很多人不明白,以他们俩的个性是怎么能走到一起的。但喜欢这种东西往往没有道理,可能对方身上的那些特性放到别的什么人身上会让他们觉得无比厌烦,可一想到拥有这种特性的人是对方,就只会觉得欣喜。
蒋舟挪了凳子,离他近了些,冰冷的手将他握住,说道:“哥,你以前都很心疼我手受伤的,现在怎么这样了?”
“不过就是打两下,你这都不行吗?”江临安把他的手心翻过来,骨节分明的五指上有隐隐约约的淡青色血管,爬上手臂,蜿蜒曲折,煞是性感,在红痕上轻轻碰了碰,问道:“还疼吗?”
蒋舟摇头,“不疼,开心。”
江临安含蓄地笑了,“那下次多打几下。”
不知不觉,旁边那三个人很自觉地挪到了旁边空出来的一桌,埋头吃饭,小声嘀咕着说下次绝对不和这两个人一起吃饭了,整天腻腻歪歪,脏了他们纯洁的眼睛。
动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两辆相似的机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修长的长腿落在地上,童姐取下头盔,中长的头却并没有散乱,随意甩了下头,让原本热闹的街边饭店突然安静下来。
江临安突然觉得童姐的心性实在太小,故意到这高中生区域来耍帅,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站起来,解放了那双委屈的长腿,连招呼都没打就准备回学校去。
倒也不是敌视她,只是心里始终对母亲抱有愧疚,很难对童姐展现出好意,他也难得去演,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别去学校了,”童姐叫住他,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头盔,递了过去,似乎是在故意展示,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你爸今天去医院了,陪我去做个了断?”
“不去。”江临安冷冰冰地拒绝。
“你不去我就赖这儿不走了,”比蒋舟还张扬的红唇吐出有些无赖的话,“我还到处宣扬我是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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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医院
夹杂着暖意的风呼啦啦地吹过,饶是带着头盔,身体上也能感受到那风驰电掣的感觉,终于是知道为什么那些耍帅的人总是会骑个机车,这感觉的确好,刺激感涌上头。
他没上童姐的车,而是毫不犹豫地跨上了欧阳子瑜的车后座,以往对欧阳子瑜不太关注,今天坐在他身后才注意到,他捞起袖子的手臂上纹了条蛇,与童姐小腹上那个极为相似,蛰伏在小臂上,蛇头张着利齿似要咬碎他的腕骨。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然地向对方靠拢,做对方喜欢做的事,喜欢对方喜欢的一切。
就像小舟以前怎么都不肯认真学习,如今却还是会认认真真趴在桌子上做习题,脱了那层学渣皮,他现在也不避讳了,心高气傲地说要和江临安上同一所大学。
凭本事考上,而不是想着捐栋楼。
“你们要结婚了?”江临安隔着头盔慢慢问道,无名指上的那枚与童姐相似的戒指让他不得不注意到。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句婚快乐代表着他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唯一就是心疼自己父亲,那么执拗地想要追回心头爱,执拗到不顾一切,只是他好歹没有做什么过于强制性的措施,还算是个男人。
可无论如何江临安对父亲的做法不太认同,分明知道自己重病难医,却也还是想要修复他的完美人生,丝毫不在乎所爱之人的看法。若他们真结了婚,童姐还不知会如何难过。
毕竟是爱过的人,怎么舍得独留她一个人在世上。
欧阳子瑜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童姐身后,“你看她多美,是我幸运。想知道我是怎么爱上她的吗?”
江临安不置可否,眼睛一直盯着前方,蒋舟的衣角被风刮得膨胀起,他有时会回头看一眼,想都不用想,那黑色的头盔底下肯定藏着满满当当的笑意。
不顾危险地抬手起来挥,纤细骨感的五指让风穿过,蓝白色的校服把他勾地极具少年感,江临安喜欢那种怦然心动后又现对方就是自己的那种踏实感。
“我见到她的第一面也是快入夏的时候,她穿着宽大的T恤一个人坐在酒吧的卡座上,桌上一水儿的黑桃,一看就是个孤独的富婆。”欧阳子瑜难掩笑意,“好多人找她搭讪,见她喝的要醉不醉,一个接一个的涌到她身边动手动脚。”
“我就坐在她隔壁桌,本想着过去替她解围,谁知道我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她举着酒瓶就往人脑袋上砸,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酒吧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