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话他也骂不出来,让他把那些词吐出来总归是难的,只能拿他的书箱脾气,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整理出来。
蒋舟笑得弯下腰,眼泪都渗出来了些,按着眼角说道:“说真的啊,哥,我以前是真没想到你这么纯情。”
“没话说就过来收拾东西,别惹我心烦!”江临安把一摞书抱出来撂到桌上,这次倒是真的是在拿书脾气。
蒋舟连声道好,刚准备起身,包里的手机却震了两下。
-[子瑜哥]:她又到江家去了。
蒋舟对这事倒没有感到奇怪。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子瑜哥]:诊断书我给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去江家那晚,你找人给我开门,我去接她。
-万一童姐不肯跟你走呢?
-[子瑜哥]:我的命,我认,至少别让她像上次一样,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
图片传了过来,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他先是感到高兴,而后看了一眼江临安,表情又黯淡下去,勉强勾起唇角,“哥,我帮你收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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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媳妇
窗外的景色一晃而过,车窗透了条缝,江临安觉得冷,把拉链往上拉了些,可这寒风也不是这么就抵挡地住的,它看准了各处缝隙,潇潇洒洒地钻进钻出,把人身上的热气带走,又把冷风湿漉漉地带来,贴在表皮上,彻骨地寒。
可他又不想关窗,冷风让他清醒,不至于在这一片熟悉的街道里迷失自我,很久没回来过了,这里的景色还是显得这么空旷和没有人情味。
修建整齐的花园,石制的围墙带着蜿蜒曲折的条纹,香樟树层层叠叠。
隔得老远,江临安就已经能看到远处冒出尖角的两片建筑,江家和蒋家的楼对望着,一个显得寂静,一个显得热闹。
自从母亲离世后,那栋本来就不怎么热闹的房子变得更冷清了,偌大的房子就住着那么一两个人,江临安觉得还没有学校宿舍里那张咿咿呀呀盒子似的老床住着舒服。
“师傅,您就在这儿停!就这儿!”蒋舟忽然拍着车门嚷着让司机停下。
靠了边,蒋舟一下子滚出去,向里伸着手,想要牵他。
江临安忽略过这只手,故意不去碰,刚一下去,他就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领,浑身冻地一哆嗦。
“干嘛呢,不是还没到吗?”他往四周看了看,这地方是个上坡,虽说能看到自己家的位置,但要走过去,也要快一个小时。
蒋舟两三下解开自己的围巾,往江临安的脖子上一搭,系紧了,带着些抱怨的语气说道:“我真怀疑刚刚那个司机是个傻逼,这么冷的天还不开空凋,是不是想冻死我。”
围巾上残留着小舟的余温,渗进了他的皮肤里,把那些湿漉漉的冷风都给吸走了,寒风在他身上找不大空子可钻,只好全跑到小舟露出的脖颈上去了。
小舟的脖子好看,哪都好看,江临安从不否认小舟好看这一点,他就像这世上最美的一座白瓷色的雕像,奶白色的肌肤底下被冷风激出一抹红,像是夏天熟透的樱桃,写出了一个欲字。
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在小舟眼里是有多么的鲜嫩可口,比起吃熟透的樱桃,他是银色铁板上煎成了三分熟的牛排,滋滋地往外冒着香气,一压能压出水来。
水流出来,再用点力,还会更多。
“我家给我消息,说是现在有人在你家做客,”蒋舟把围巾给他往上拉着拉,盖住了半张脸,附耳过来说道:“一群阴沟里钻出来的臭虫,那些人以前想看你笑话没看成,如今要是看见你回去,恐怕得闹出不少事,咱们先避避。”
江临安颔,他也不是很想见以前的人,如今也不过是回来那么一两天,真被人拉出来看笑话,他会觉得心烦,“那去哪?”
“跟我来!”蒋舟牵住他,不由分说地就带着他往街角走。
什么样的训诫都没有办法能锢住小舟一点,心情好的时候顺从地听听话,不让干什么就绝对不干,但真想做,什么话也骂不住他,管你说什么会不会显得太放荡太暧昧太张扬,他都毫不在乎。
江临安微微低着头,尽量避免让人看见。其实也不必这么刻意,今天除夕,又冷,路上没几个人,就算有,那也是开着车来来回回地跑,没几个会下来走路。
没落尽的叶子零零散散飘下来,稀稀疏疏落在地上。
“前面有家便宜的咖啡厅,咱们以前认识的人基本都不会去,反正晚上才去你家吃饭,咱们去坐坐。”蒋舟回头冲他笑道。
这笑是这片区域里最具人性的东西了。
从市区到这边郊区,从挂满了花里胡哨灯笼彩灯的街道到这绿油油的草坪花坛,有人会说前者是庸俗,可江临安只觉得前者是人,后者是物,红色代表着沸腾着的血液,而这里只有各种各样的绿,也不嫌瘆得慌。
坐落在一片富人区里的平价咖啡厅,装饰地很简单,门口挂着个小小的福娃娃,有这种东西,的确是会劝退那些整天端着架子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