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两个正是之前欺负人的那二位,现在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闷声呜呜。
其中一个人头都破了,困难地睁开红肿的眼睛,看见门口的人影,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恐慌地说道:“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另一个人也跟着颤颤附和。
时间没有多少了,蒋舟不耐烦地说道:“我叫你们起来,废话这么多,是想再来一次?”
“不不不!”两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恐惧,与别的人不同是,他就连打人的时候都还会笑眯眯问人痛不痛。
可痛与不痛的结果是一样的。
一边笑着,一边又丝毫不手软,令人止不住地战栗。
蒋舟指着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脖子上还挂着个金色链子,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金链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怯怯问道:“我?”
“对!”蒋舟更渐不耐烦了,“过来!你是听不见吗?”
金链子被吓地一抖,不敢有丝毫违抗,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蒋舟向他伸出自己那只空荡荡的手腕,这手看起来白皙修长,用来写字或是弹琴就是最佳的,用来打架,就显得有些突兀,“把我手腕握住。”
金链子没搞明白,先前才被这只手打了,这时却又被要求握上去,这位爷的心思不好猜,要真握上去,指不定又被打个半死,他不敢。
“耳朵聋了是不是?!我叫你握你就握!犹豫什么!”蒋舟狠声道。
金链子不敢握也不敢不握,他快地在这两者之间来回斟酌了一下,随即一咬牙一闭眼,闷头握了上去。
没有任何反应,蒋舟没说话,也没打他,就这么静静地任由他握着。
快一分钟,他正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旁边的楼梯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面前的蒋舟突然勾起了唇角,眼中透露出隐约可见的狡黠。
金链子心中骤然爆出一阵更为尖锐的恐惧感。
不对!
下一秒,只见蒋舟的手腕牵引着他,砰的一声,是手背撞在墙壁上的声音,金链子还没开得及抽手,蒋舟的另一只手就盖了上来,把两只手死死摁在墙上。
蒋舟出一声闷哼,脸上迅布满了痛苦的神色,眼睛里眨巴出点水光来,“放开!”
金链子:“???”
“小舟!”此时,一个身影从楼梯口出现,那是更能令大金链子感到害怕的身影,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身在地狱了。
地狱都比这儿好,金链子感觉自己的腰子都要被揣出来了,那只‘打了’蒋舟的手,已经在他丝毫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脱了臼。
他滚倒在地,一阵震天的叫痛声充斥了整栋艺术楼,厚重的空气中回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蒋舟端起自己那只手放到了江临安的手上,他有些微红的眼睛委屈巴巴地低垂着,“哥哥。”
嗓子低哑地喃喃道:“好痛。”
第24章机车
这手金贵。
水不能碰多了,容易干燥,衣服是不可能洗的,不会扫地不会拖地,要说用处,可能就是在江临安洗了一大篮子衣服又把寝室打扫地干干净净之后,小少爷会过来献个殷勤,替他捏捏肩。
江临安也不是很喜欢让他捏,只是小少爷总把这事当成是事,一定要做。
又说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废,什么都要哥哥帮忙。
可是江临安不在乎这些,他总是会想着,等以后再长大了些,小少爷有了喜欢的人,自己想替他做这些的机会都没有,也或许是,他自觉只有这些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那份隐秘的爱意了。
很愚蠢的方式。
他总是喜欢在这些莫名其妙的方面多做一点,到了以后,可能就轮不着自己去护着他了。
江临安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挺可笑的,但权当做是在宽慰自己好了,至少现在,能护着他的时候多护着一点,能让他玩得开心一点就别让他做太多不喜欢做的事,或许就让他在这最后的高中生涯里把自己记得更清楚一点,忘得慢一点。
可是现在。
江临安小心翼翼地端起蒋舟的手,背上擦破了点皮,还有些红了。
他万般想护在手心里的人,被人给欺负了?
看着在地上蠕动的那个人,头上还带着点伤,脸上有很明显的淤青,他没去细想这伤是怎么来的,只觉得满脑子都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人欺负了他的小少爷。
碰了他的人,别想好过。
“哥哥。”蒋舟咬着下唇,红红的嘴唇被咬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眼角泛着两滴疼出来的水光,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牵住了江临安,“别管他了,我手好痛啊。”
江临安心头一紧,转身将他回握住,微微仰,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两圈。
衣服很整齐,也很干净,应该除了手没有哪里受伤了,他这才要放心一点。就是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全写着委屈,让他忍不住心疼。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手,更不清楚为什么只伤了手,但他难得去想这些。
一双眼睛里只装的下小少爷,别的什么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管他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先揍了再说。
“我去把这个人收拾了,马上就带你去医务室。”江临安安慰他道,看着那受了点擦伤的手背,刚想摸一摸,就听到上方小少爷的一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