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平日里脾性太好,连贴身的丫鬟都不听他的了?云容一时有些无奈,便道了句,“随你们吧。”
明明是接着伺候,夏竹和冬梅听到却喜笑颜开。
正在这时,穆安从前院跑了过来,站在花架子前朝云容俯身行了一礼,“主子,有您的信。”
他的信?
苏玉清和周涣之昨个儿才走,不可能是他俩的,这时还给他送信的,那是……
“拿过来。”
穆安依言走过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
云容将手头上的书放在一侧,顺手接过,淡黄色的封皮,上面并没有写什么名姓。
但不知道怎地,他握着信封的手有些犹豫。云容愣了片刻,才朝下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等亭子里没了人,他才把封了蜡的信缓缓撕开。抽出里面的白纸,“阿容亲见”四字映入眼帘。
果然是玉珩,云容薄唇微抿,仔细的读完了整封信。
薄薄一张,上面字并不多,言简意赅的表述了玉珩想要邀他一叙的意愿。
想到玉珩手臂上的伤和昨日苏玉清说的话,云容眼眸微垂,捏着信纸的手紧了紧,把纸页捏的微微泛皱后,又蓦的松开。
邀约的时间定在戌时,这样也好,到时说了些什么也能欺骗自己看不到对方神色。
*
戌时三刻,云容与他爹娘交代了自己要去赴友人的约后,便离开了云府。
因着今日特殊,云容既没有乘坐马车,也没有带什么下人。只独自一人,在黄昏后慢慢走着。
夏日的太阳总是落的很晚,此刻残阳如血,打在云容月白色的衣裳上,显出一种诡异的凄美感来。
风轻轻吹拂过他的衣摆,宽袖微动间,云容突然止住脚步,望着长街那头出现的人影。
他背光而来,笼在他身上的光晕及不上他一星半点。一袭大红衣衫,似是一团烈烈艳阳朝云容扑来,生生把周围景色都压了一半。
云容张了张嘴,口中呢喃出声,“玉珩?”都说峰回路转,可他都还没转个弯来,就已经碰到了他。
“阿容,我等你许久了。”
玉珩走到云容身边站定,极为自然的拉过他的手,询问道:“可是用了膳?”
云容此时心里想着事,也就没在意他牵没牵他的手。听到玉珩问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
“我可还没用过,阿容,陪我一起吧?”没等云容回应,玉珩直接牵了云容朝左侧走去。
“不是说要去用膳?这可不是去酒楼的方向。”云容瞧着他们偏离了主干道,奇怪的看向玉珩。
“谁说用膳就非得去酒楼的?”玉珩有些好笑,语气尽是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