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看他那一脸兴奋的模样,忍不住打击道:“放假去踏青自然是好的,但也得把后几日的月考给过了。”
再过没多久便是月考,皖南书院变态的很,上课时间是大学模式。考试却是高中模式,合在一起堪比地狱模式。
它这每十天一次旬考,一月一次月考,两月一次大型考,期末还有一次大考。
每每临近考试,还不给任何复习时间,学院内课程依旧,简直不给广大学子一条活路。
特别是对于周涣之这种学渣中的学渣,那简直堪称致命一击。
果然,周涣之刚还嚷着要去踏青的热情瞬间熄灭。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肉眼可见的焉儿了下去。
他口中喃喃自语,“月考?完了完了,这次完了。”
云容见他那凄惨模样,略觉不忍,刚想开口安慰。周涣之就瞬间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只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盯自己。
“我怎么就忘了,我身边还有个读书天才呐!云容,容儿大宝贝儿。哥哥我这次月考可就看你的了。”
周涣之虚长云容半岁,面对着考试危机,说话压根儿不过脑子。
云容又一次被“容儿”这么个称呼所支配,瞬间恼羞成怒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谁是你大宝贝儿,你当谁哥哥呢?”
这混人,跟他那二五眼的表哥一个德行,合该他俩凑一块去得了。少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找气受。
苏玉青在一旁低着头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就来气,云容也没了这赏风景的心思,抬脚就走。
周涣之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云容的胳膊,“哎,容哥儿我错了。这不是容哥儿叫顺口了,一下子漏了个哥字嘛。可没半个月前调笑你的意思。”
想了想那该死的月考,他又接着道:“容哥儿,你帮我辅导辅导吧,总得应付应付这月考,可不能每科都拿个丁等回去,不然我。。。”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就顿住了,低下头去,整个人都丧丧的。
云容想也知道这后果,左不过被周大人打个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养个几月这样了。
他身为兄弟,也是要为他着想的。“那你想怎样?这可没有大把时间给你去复习前头的功课,就算是我给你划重点也是来不及的。”
周涣之虽然被月考冲昏了头脑,但心中还是有规划的。
而且他成绩烂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前云容和苏玉青没少帮他整理功课,对于这事他早就轻车熟驾了。
“容儿哥,你这几日就到周府来住怎么样?”
云容眼皮子一跳,“什么?你让我去你府上住?”
这怎么能行?虽说以前不是没去好友家住过,但这时间能一样吗?
先不说临近月考,他爹要问他功课,就说他娘,也不见得会放他去周府一住就住几日的。
“是啊,我左思右想,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让我补救一点。有你在,我书和数这两门决计不会得个丁等。”
“你,早就考虑好了?就在这等着我吧?”
“容哥儿,靠你救命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云容一脸无语的看着周涣之,合着不去他家住着,就是见死不救了?
他默了默,还是松了口,“这事儿还得我今日回去与父母说过才行,至于行不行。。。。。。”
还没说完就被周涣之给截了去,“去问就好,不管成不成我都记住你这情。”
得,都这样说了,云容还能说什么。
苏玉青看着他俩已经弄好了个章程,插了句嘴到:“也不一定要云容去啊,你哥不就是个现成的吗?找他教你不就得了?”
这厢一提起来,云容才反应过来。
刚被周涣之一通鬼哭狼嚎,囔囔的他思绪都断成了几缕。
他嫡亲的兄长周泽之是整个上京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加之去年春闱入榜,高中状元,可是真正的学识渊博。
连着当今圣上都称其“良才美玉”的第一公子。
周涣之看着云容和苏玉青一脸奇怪的表情盯着自己,急忙辩解道:“你们也知道,我哥他去岁高中状元,如今在户部当差,忙的很。我怎敢拿我这一篓子破事儿去让他烦心?”
苏玉青在一边一脸恍然,“原来是这么个原因,看不出来你对你哥还挺敬爱。”
“那可不?他可是我嫡嫡亲的大哥。”
云容看周涣之一脸骄傲不似作伪,也跟着笑了笑。
要说周涣之对他哥有一颗敬慕之心,云容是信的。但要说他不敢拿自个儿的事去烦他哥,他是不信的。
怕不是害怕自己成绩太烂,把他哥气的仰倒才是真。
后边云容也没跟他们一起去玩耍,而是进了另一处院子里去午休片刻,才出来上下午的课程。
经过了算数的折磨,这堂课简直就是天堂。
不仅是放松的乐艺,连着教导乐艺的夫子都是整个书院里出了名的和善人,杨夫子。
杨夫子把他们一屋子人带到乐器室进行指导,随他们选择自己喜爱的乐器。
云容拿了把琴,周涣之拿了只萧,看着谦谦君子的苏玉青居然挑了架鼓。
苏玉青感受到云容差异的目光,柔声解释,“也不知怎地,平日里就喜欢摆弄这鼓。”
云容与他打说他这是长着副文人身子,却生着颗武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