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燕归笑笑:“好呀。”
耳洞很细,陈戎只得靠近她。
这样的距离,对于男女同学来说是唐突了。
耳环的银针闪着尖利的金属光。他捻起耳环,先是用针钩去穿。对上了孔,柔软的耳垂被折起,尖尖的银钩子刮过其中的薄肉。这样来回几次,他见她缩了缩,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不是疼,是痒。”他的力气不大,很轻。关键是他的气息太近了,她低下头去,只觉自己耳边细碎的绒毛也被吹动起来。
陈戎没办法了,说:“你拉一下耳垂,不然我挂不上去。”
倪燕归轻轻捏住耳垂,向下扯了扯。
陈戎亲眼看着细孔被拉扁,孔洞变大了。他问:“会疼吗?”
她摇头:“不疼的。”
他顺着银针的角度,穿过耳洞,把珍珠白的耳环放在她的耳下。
少女的皮肤也白,在阴沉的天里也能光。她的眼睛瞟来,明艳的笑意藏在其中。
眼神能杀人。
她的,真能。
*
一路向上,倪燕归时不时甩甩头,珍珠轻轻地荡在她的脸颊。不疼,她反而能笑出来。
陈戎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奇怪,耳环为什么会挂到树上?”
倪燕归转到一半的头,变僵了。
完了,她忘了这事。理由还没有编好。
他又说:“原来是因为你蹦蹦跳跳的,把它甩上去了。”
她的脖子瞬间放松,笑盈盈的:“是啊,我们一直在路上找,哪想到它会飞上去。”
“你先去换洗吧。衣服也湿了,千万别感冒。”
“噢,我吹吹头就行。雨停了,可能毛教练要喊我们集合吧,我换完衣服再下去。”
“我在这里等你。”
“好呀。”
倪燕归欢快地小跑而去。
幸亏她整理行李的时候,多备了几件衣服。
全是小清连衣裙。
换上裙子,想起今天的走光,她穿上了安全裤。
不是不能给陈戎,而是不能便宜其他男人。除非二人世界了,她可以稍稍露点什么,给陈戎窥望。
倪燕归换上一条焦糖色的松紧束腰裙,对镜子摆了几个姿势。
好像还是太妖艳?
她匆匆补画了下垂眼线,眼睛眨巴几下,也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飞奔出去:“陈戎。”
陈戎正在树下,他习惯性向上推推眼镜,回过头,整个人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