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絮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赵国公夫人后半句话虽然没说,但她明白了。
也就是说,桑怜的身子给了楚玄知,才能将楚玄知体内的蛊给解了。
这叫什么奇葩事儿?
“当初赐婚时,皇上曾允诺玄知三年内不准纳妾,说到底也没摆在明面上,只要你点头,这事儿也不是不可,皇上总不会一直盯着谁家后院,这事儿民不举官不究,就差个身份罢了。”
赵国公夫人现在想想,还臊得慌呢。
“姜姑娘,这事儿我事先并不知情,也没法子替你做主。”
姜云絮知道赵国公夫人肯定不知情,她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却瞥见了身后那一抹苏缎。
“桑怜姑娘入府,我必定是不同意的,玄王腿受伤太严重了,这辈子都没可能站立,何必耽搁了桑怜姑娘呢的?”
她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敢小觑了桑怜的手段,一步步的走到这个局面。
令她好奇的是,桑怜又是怎么说服长辈们的呢?
“桑怜若是不嫁给玄知,她也活不成。”赵倩茹忽然冲了过来,她红着眼,就差给姜云絮跪下来了:“难不成你要看着
桑怜毒身亡?”
她已经亲眼目睹了桑怜被蛊虫折磨的满地打滚,浑身滚烫,求生不得的模样。
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是赵倩茹下半辈子的依靠,作为一个母亲,她必须成全。
“桑怜性子安静,不争不抢,也不会为难你,难得和你投缘,你难道忍心看着桑怜去死吗?”
赵倩茹的情绪渐渐有些失控:“一个贵妾身份而已,也不会耽误你什么,而且还可以救玄知,你怎么这么自私不肯成全。”
“三妹,你这样是在为难人。”赵国公夫人拦住了赵倩茹。
“大嫂膝下几个儿女都在身边陪伴,我只有桑怜一个,若不是我亲眼看着她饱受折磨,这孩子还不肯说呢,你也体谅体谅我一个做母亲的心吧。”
赵倩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十分凄惨,赵国公夫人却并没有动容,而是一脸严肃的说:“这件事你应该和玄知商量,而不是在这为难姜姑娘。”
“大嫂,桑怜也是你侄女儿,你就这么不待见她吗?”赵倩茹觉得赵国公夫人偏袒姜云絮,没好气的说:“若不是皇上赐婚早,这桩婚事也未必能轮得到她,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如何和我的桑怜比较?”
赵倩茹没有找回来桑怜之前,是对姜云絮心存感恩的,但现在么,姜云絮就成了碍眼的存在,是女儿的障碍。
桑怜聪慧大方,美貌倾城,又温柔体贴善良,不像是姜云絮惹事生非,又是个丑八怪,就是给桑怜提鞋都不配。
“赵三姑奶奶许是喝多了,有些意识不清,我不打搅你休息了。”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赵倩茹呵住:“今日你就给我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
姜云絮铁青着脸,能来赵国公府全都是看在赵国公夫人的面子上,可不是桑怜。
“赵三姑奶奶若要问我,我必定是不会同意的,除非皇上收回圣旨不许我嫁,又或者皇上出尔反尔下旨赐人入府,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个选择。”
姜云絮沉着脸拂袖而去,欺负她没脾气呢,她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彪悍王妃!
“大嫂,你看看这就是你维护的人,什么善良大度,我看就是自私,两个人的性命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不远处的姜云絮刚好听见这话,停下脚步回头笑了笑:“我也会医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法子,还没到要死的地步,等我成婚后,我再去找找法子,看看能不能解开这羞耻的什么蛊。”
这话是说给柱子旁的那一抹苏缎听的。
她根本就不信,桑怜是迫不得已喝下药引子的,从豫南回来,这一切目的性也太明显了。
傻子才信呢。
柱子后的桑怜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红着眼眶转身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丫鬟急匆匆去找赵老夫人去报消息:“不好了,我家姑娘失足落井了。”
赵老夫人闻言蹭的一声就站起来了,赶紧扶着丫鬟的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