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越来越激动,“皇甫婉儿,我警告你,皇甫家的事,你可以提建议,但不要自作主张。”
皇甫端木眼皮弹了弹,随即闭眼,兄妹斗嘴,他懒得表态。
大娘子却是慌了,起身制止,“江儿,兄姐关爱,弟妹敬爱,互帮互助,休得上纲上线。”
“话不辩理不正,理正之后才能事通,祖母为皇甫家操劳大半生,什么苦头都吃过,自古以来只有养儿防老的说法,从无养女防老的道理,今日她老人家有儿有孙,作为长孙,虽只是一介生员,就算高中状元榜,也不可能有七妹妹的财大气粗,更无七妹夫的权势,但我今日就是不会答应,相信老人家也不介意跟我们一起吃苦受累,何况我们皇甫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皇甫江的话毕,整个正堂变得鸦雀无声,唯有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侍女们开始上菜了,皇甫江瞪眼低喝,“端回去,等通知再上菜。”
吓得众侍女面面相觑,乖乖的端着往回走。
“话可说,理可辩,只要是在说理,拍桌打凳都行,若是借机欺负我娘子,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看到众人唯唯诺诺,张云天倒是觉得这个大舅子是个可造之材,唯有自己的气势可以压他,所以开口为娘子站队,免得她受了欺负。
望着他如虎鹰般的目光,皇甫江的脖子缩了缩,目光也有些闪烁,但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大着胆子,将脖子伸直,迎着他的目光,朗声说着,“皇甫家想欺负你娘子的人今日没回家,不过海侯不是岳少保,她身后的势力更不是秦桧,还没待海侯出手,就已土崩瓦解,但海侯若在家事上也以势压理的话,我皇甫江虽是一介文弱书生,也必将抗争到底。”
婉儿虽然一直对这个大哥有敬畏之心,有夫君撑腰,倒也不会害怕,但又不想与他生矛盾,不由娇笑道,“好啦,大哥哥,我可说不过你,反正肚子咕咕叫了,你要再说下去,我就请夫君抢了祖母,然后派人守着,不准你见她,大不了我再蹲一次大牢。”
皇甫江听到后,顿时目瞪口呆,婉儿的话虽然显得幼稚,却也逗笑了众人,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了。
梁思成插说句,“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家有一老宛若有块宝,兄妹俩争养祖母是好事,江儿的话也有道理,为母亲养老是我这个儿子的义务,以后你们谁要接祖母都得经过我同意才行,上菜开饭吧,”皇甫端木这才出来和稀泥。
盛世名厨,张伟陪着江氏姐妹还是在桂园用餐,姐妹俩点了两瓶一坛老酒,正想方设法的从张伟嘴中套话。
自张云天离开之后,江渔蓉的话就明显多了,此时正露着迷死人不要钱的笑脸,柔声问着,“张将军,既然海大人吩咐你陪我们吃饭,今日就别急着回军营了,快告诉我们,海大人的兄长叫什么名字呵。”
张伟虽然不知张云天出游之事,但也能猜到他口中的兄长会是赵昚,他再大条,也知道赵昚的身份是绝密,于是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模凌两可的说着,“小渔儿,我虽不知道老大口中的兄长是说谁,但能被他称为兄长的人一定是位高权重。”
“位高权重,就代表年纪很老了,这可不是好事,”江渔蓉悻悻的回说着。
“蓉儿,海大人一片好心,你怎么这么说话,年大也好,年轻也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江渔薇责斥着。
小渔儿嘟嘟嘴,没回话,见张伟喝完一杯酒后,连忙拿起酒坛,为他斟满酒杯,又笑道,“张将军不如边喝酒边聊聊你们一路打到白山黑水的英勇故事吧。”
这个话题正合张伟心意,于是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江渔蓉聚精会神的听着,甚至放下了碗筷,忘了吃饭,更是忘了为张伟添茶倒酒,好在有身边的江渔薇代替她。
直到酒足饭饱,张伟这才后知后觉的现这个美得出奇的丫头,只有听到老大的名字就眼冒金星,而且不停的追问着详情,他有几分醉意了,于是带着几分纳闷离去。
婉儿这个当家主母其实挺忙的,近期要为张伟筹办婚事,焦氏兄弟俩的婚礼也需要她帮忙,还有沈瑛姑的婚礼,加上各种各样的宴请应酬,若是全部参加,只怕天天都有得忙,好在海侯身份比较高,可以有选择性的参加,饶是如此,她想回娘家也不可能是想回就能有时间回的,今日当然是要用完晚餐才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