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俩口站在内堂门口时,还是惊醒了警觉性颇高的冬梅,听到是婉儿的声音,顿时将被子一掀,鱼跃而起,还是披头散,衣冠不整就口中叫嚷着冲了出来。
“真是七姑娘回了呵,”她哇哇叫着抱住还未进门的婉儿不放手。
婉儿感觉好笑,轻轻的推开她的拥抱,口中嗔骂着,“我只是坐了二日牢而已,你这丫头怎么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张云天更是感觉好笑,在一边打趣着,“冬梅,你家七姑娘还有夫君我在疼爱呢,你这是操哪门子的心呵。”
冬梅被两人挤兑得羞红了脸,讪讪回说着,“二三年都没和七姑娘分开过,这次突然被官府抓了,自然是担心得寝食不安。”
婉儿靠在张云天身上,柔声说道,“快去穿衣裳,小心着凉。”
“好,晚上留了份排骨炖蘑菇汤,我叫夏荷热下,”冬梅边说边转身。
小两囗相视一笑,这才牵手进了内堂,婉儿找着火折后,迅点燃了灯火。
虽然只经历二天的牢狱之灾,骤然回家,婉儿感到格外亲切,拉着夫君的双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的脸庞,想到他在战场上英姿绝伦的身影,眼中直冒着无数星星。
自己的娘子偶尔有些小女儿的骄蛮,也是个温润顺从的小妇人,就是一直不解风情,就连洞房花烛夜,也只能做个灯下黑,自己偶尔还想白天来撩撩她,却被她训斥为是在白日暄淫,大多时候是抵死不从,现在这是抽什么风了,竟然摆出一副她是温柔乡的架式了。
张云天顿时全身热,激情难耐,双手一拉,将婉儿轻拥入怀,将嘴巴凑在她耳边,轻语着,“老婆,待会我就吩咐下去,今日谁也别来打扰咱俩,俺得好好的伺候你一天。”
美妙的事本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口就意味着破坏了风景,听到他的话后,婉儿心目中那道英姿绝伦的影子顿时消失不见了。
只见小脸一黑,挣出他的怀抱后,还嘀咕着一句,“我累了,想睡一天,大白天就想暄淫,想都不要想。”
张云天听着她的话后,也同样是黑着脸,唯有无奈的摇着头,娘子明明动了情,这是作不了假的事,结果却是自己被冷水淋了头。
他心中在暗思着,莫非是时代不同,教育方式不一样,所以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说,想到此,不由莫名其妙的又开心起来了。
次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巳时初,在皇甫家主的书房,皇甫端木正站在书桌前,用食指指着在为他研墨的七姑娘,惊讶的问道,“你是说海侯也一直被关在机房的地牢中,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人,害得我的同僚们还在抱怨,自家娘子被关进地牢,也不见他出来活动,这小子也不报个信给我,倒真是让家人白白担心一场,今日若是过来接你,该罚酒三杯。”
随后他再次吹胡子瞪眼睛,斥责着,“你只是一个出自小官宦之家的妇人,还不认识几个人,也不知道自已几斤几两,竟敢一个人就跑到军机重地去求情捞人,这种事一定要下不为例。”
“不管是为朋友还是为亲人,你不是应该要先找自己的夫君或为父吗,”还不忘再补充一句。
婉儿停了手,面向父亲嬉笑着,“爹,你教也教育了,我牢也坐了,这事就翻篇吧,你就不想问些高兴的事吗。”
皇甫端木摸着自己的头,同样笑道,“翻篇也行,不过为父跑了这么多的路,又瞎操了不少心,虽然没帮上忙,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让你家海侯赔二坛珍藏酒给我吧,听说他自己不好酒,却珍藏了不少。”
婉儿撇嘴,“就这点小事,用得着惊动他么,以后想喝酒,我随时可以派人送过来。”
皇甫端木咂咂嘴,挥摆着手苦笑道,“为父只记得你是七丫头,却忘了现在已是大名鼎鼎的威北侯府的当家主母,听说你前一向还去了趟白家,散尽千金只是为亡母去尽孝。”
“确有此事。”
“我还听说你帮过大丫头和五丫头,帮家人是好事,但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帮人是情份,不帮也是本份,以后帮人要帮在刀刃上,别做滥好人。”
“爹爹的这番话我喜欢听,受教了,”她嘻笑着。
“现在官场上一片风声鹤唳,人人都已是自危,这个时候让为父去选一个户部或吏部的位置,而且还是官升一级,这个传言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皇甫端木内心并不相信这个传言,所以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