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急。姐姐。他把我额前的一缕头,轻轻的拂过,姐姐,我现在和导师一起搞一个研究项目,外面还有兼职,钱虽然不多,却不用让你再辛苦了。我看你这次来,就留在北京,和我们住一起好了。
住一起?
我看着他,摇头。心下在想,不可,珠海事件闹的如此之大,真怕城门失火,祸及鱼池。万一婉莹知道我真实的生活,她会瞧不起弟弟的。
你长大了,你有婉莹的。
姐姐,婉莹只是个孩子。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应该晓得。说着他就拉起我的胳膊,手指一如白马,哒哒跳过,在腕间却停了。
姐姐,杨冬牌手表不见了。
哦,手表?我心一暖。他还记得。
那时他夜夜寻找母亲的乳房,我却只能给他胳膊。他轻吸的唇,赐予第二日的我,胳膊上都有一个青紫的印,扁扁的椭圆——最款的人肉手表。
姐姐,留下来,不要走。弟弟看着我,坚定不移地说。
我在犹疑。他们在同居,多我一个,实在不适合。
第三章
为了那相依为命的日子
突然他的唇俯了下来,胡须扎得胳膊上的肌肤都痒痒的。
他,要,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忙要抽了胳膊,却抽不出。他的手攥的紧紧的,是成年男子的臂力。握住,便不打算令人逃脱。
痛。
童年的痛。
幸福的痛。
弟弟的牙齿与我的皮肤盟旧日的誓了!
——他咬了我一口,一如孩子。他逼迫我留下,为了那相依为命的日子。
留,还是不留?他盯着我,哑着嗓子。
我看了看那青紫的印,轻轻的说,好的,我留下,看在杨冬牌手表的份上。
他笑了,却猛地转身,似怕我看见他眼里生的液体,转身走了。他的背,美好的倒三角,肩宽腰细,盾牌一样,要为女人们阻挡生活的箭矢。
——要别人依靠他的。
婉莹的母亲嫌他的出身,她错了,她拒绝他,那是她自身的损失。
于是关了手机,断了一切外界的联系,先把自己放松,弟弟和婉莹上学去,便为他们做饭,煲汤,打算拥有一种简简单单的快乐。
质朴的快乐。
走得最远,也不过是小区里的市,买红的柿,绿的菜,肥白可爱的冬瓜,一只只小鼠般胖胖的土豆,溢满一菜篮平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