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女孩啊,她真漂亮,你也注意到了?
是呀,我最爱看美女。
她啊,我也不认识,她找不到洗手间,问我,刚好我也要找李亿,就和她一起过来了。
我目光直视,看到裴非衣的心底。
裴非衣也看着我,不闪不躲,表情自然之极。
这个女人,要不她天生能撒谎撒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极,可获嘎纳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要不就是说的真话,是我自己疑神疑鬼了。
裴非衣娇爱地把头搁在李亿的肩上,一笑,看着我,更紧地拉着李亿的胳膊,拉住他的丈夫。说,走,茉莉,咱们一起去挑香水好了。
我轻轻一笑,说,好的。
李亿时不时扫我一眼,他余情未了。只因身边有个感情护法,不敢太过分,只好眉目顾盼,暗传情愫了。
我笑着和他们夫妻二人告别,转身而回,却见林廊远远地站着,不言不语,岩石一样,不由得走过去,给他解释,我——他——
他挑起一根眉毛,利剑一样,冷冷地打断,告诉我干什么?我没在意,你在意什么?
是的,是我多话。此地无银三百两。
说着,他把手里的一生之水递给我,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我说,林廊——
他头也不回。
你去哪里?
他不回答。
第四章
谁让你和绿翘做爱?
我呆站在当地,我不想去追他,那样将惯坏他。鱼茉莉从来没有惯男人的习惯,我不喜欢惯坏他,我不能惯坏他。
男人要女人虐待,女人要男人宠爱。
他大步地走着,外套搭在肩上,白T恤,黑长裤,肩宽腰细,整个背呈了英文字母&1dquo;V”的形状。
胜利。
——美,就是胜利,天赋的胜利。
我孤独地回到了家。
那一夜,门一直未响,我期望门响,可门一直未曾响。我坐在电脑前,一枝枝地抽烟,耳朵翘着,只待听一些声响,我听到远处的汽笛声,听到黑夜一切细微的声音,听到黑夜嘈嘈切切的声音,浪花一般涌了上来,浪花一般褪了下去。
夜,海一样。我一个人坐在海中央。
我的身边无有林廊。
我是孤独的海上花。
我快要让孤独淹死了,可门一直未响,我熟悉的脚步声,一直未响。
那年轻的,有活力的球鞋踩在楼道里,遗下的我熟悉的声音,一直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