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进了家门,把夜点放在茶几上,深深地陷在沙里。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等。
门开了,他穿着睡衣,推那女子一把,你走吧。
那女子说,你抱一下我,我就走。
我讨厌这样,你走吧。
那女子低垂着头,满脸泪痕地低着头。她只顾得自己悲伤,她没看见还有一个女人坐在沙上,看着这一幕。
那是个漂亮的女子,瓜子脸,鼻尖微挫,好似碰掉了一块,反而有着缺憾的美好。染了金黄的,两垛麦子一样,堆积在脸的两侧。
我把烟放下,说,林廊,你抱一下她。
他们这才看到了我。林廊这才看到了我,他看我一眼,毫不畏惧,没有一丝的羞涩。他本如此,我没期望在他的脸上看到不好意思这个表情。他理也不理我的话,转身就进了浴室,去清洁自己了。
那女子泣不成声。
我站起来,我过去抱了抱她,问,你多大了?
二十四了。
我说,你走吧,他说不抱,他就不会抱你的,他这个人就这个样子。
那女孩子一下瘫软在我的怀里,说,姐姐,姐姐,我和他网上聊天,我说我喜欢他,他要我来,我就来了,姐姐&he11ip;&he11ip;
我拍着她的肩膀,我明白。
我拿纸巾为她擦眼泪,说,以后不要随便这个样子。记着过了十八岁,你要对自己的身心负责,明白吗?
那女子看着我,姐姐——
我笑着抱了抱她,回家去吧,夜这么深,以后学会为自己保留几分。
那女子不肯走,姐姐——
我送她,我说,记住,爱情不是专属于女人的职业病,为什么不先让男人丢心?回家吧,你不回家,家里人会担心。
她终于离开了我的家门。
林廊洗完了澡,出来,一言不,要进自己的房门。
我轻声地道,林廊,你过来。
他站住,他不肯过来。
我打开夜点盒子,轻轻地取出一块麒麟酥,递过去,递到他的嘴边。给,宝贝,你吃了它,好吃得很。
他张开了嘴唇。
我一边把麒麟酥塞进他的嘴里,一边恶狠狠地道,林廊,以后不要把女人带到我的家中。
他把麒麟酥一吐,嘲讽地笑了,鱼茉莉,你不也有男人?
我笑了起来,看定他。我是有。林廊,可现在我是买主,你明白吗?
是的,我有权利,不允许他把女人带到我的家里。
他恶狠狠地点了点头,是的,你是买主,我记住了,鱼茉莉,我是你养的鸭子。
他转身要走。
我喊,林廊,你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