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河垂不语。
殷韶景已经抬手把药丸倒进了嘴里,硬吞下去。
“殿……殿下?”高泰河紧张的道:“你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味道还行。”药丸太大,殷韶景一下子没吞下去,还嚼了嚼,他本以为是苦涩的,没想到竟只是清香的青草味。“走了,回府。”
“是!”高泰河连忙道。
殷韶景回了府,便觉得困得不行,沉沉睡去,似是做了一宿梦,明明是甜美的梦境,但是他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天刚微明,便满头冷汗的惊醒。
“昔昔!”殷韶景坐起身来,惊慌的抬手摸向身边,没有人!
他媳妇呢?哦……昔昔被他丢了……殷韶景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连滚带爬的起身穿了衣服。
“殿下,您的玉佩……”身后仆从追赶着。
还带毛的玉佩啊!殷韶景勉强擦了把脸就狂躁的走出房门,扬声道:“高泰河!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要把你送暗卫营重造!!”
将要被送暗卫营重造的高泰河似乎早有准备,并不着急,甚至连自己的行李都打好包了,听到有仆人传话说殷韶景找他,起身立刻去见了殷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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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阎仆本着看热闹的心思,冷着脸抱胸站在一旁,看着殷韶景脸黑如炭,瞪着跪在地上的高泰河,此处是书房,纵然殷韶景看起来已经气疯了,但还残存了一丝理智,知道此事不能被外人知晓,所以此刻屋内只有他们三人。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殷韶景咬牙道。
“属下无话可说,请殿下责罚。”高泰河垂不为自己辩解。
殷韶景抬手揉了揉眉心,咬牙道:“好!便是最初你把我从乡下带回来没有带梁昔,这些暂且不提,不算是你的错,但你早就见到了梁昔,难道也认不出他来?为何不告诉我,而是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
这正是殷韶景的担心,高泰河忠心不容置疑,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开口,只怕是因为什么不能开口,所以他虽然气急了,却还是先把他叫到书房里问清楚,再做决定。
高泰河便将梁昔威胁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告诉了殷韶景,殷韶景宛如被一盆凉水迎头泼下,“他……他恨我?”
高泰河道:“差不多吧!梁大夫性格坚韧,爱恨分明,殿下之前……伤他颇深。”
“如果我知道真相……他宁可堕胎?!”殷韶景后退一步,刚刚想起梁昔怀孕涌起的狂喜瞬间被恐惧淹没,如果梁昔堕胎,他失去亲生子暂且不提,他与梁昔之间,只怕就真的从此断掉了,堕胎之伤,会永远横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
“所以属下不敢告诉殿下,但如今殿下是自己想起来的,想来应该没有大碍……吧?”高泰河也不确定,但是主子既然要面对过往,事情也到了他不得不清楚,自己做决定的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殷韶景愣住了,神情复杂,“他不会的。”
高泰河道:“属下冷眼看着,梁大夫应该也不会伤害孩子,殿下可要去见见梁大夫?”
殷韶景:不敢……
梁昔不会真的伤害孩子,难道也不敢跟他断绝关系吗?而且,他都写了和离书了啊!若非屋内还有两人,他也要顾忌自己的面子,他真的好想哀嚎两声,如果梁昔愿意原谅他,他甚至可以下跪求饶,高泰河不了解梁昔,他却了解,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去跟梁昔说我想起来了,梁昔也许真的会不再理他,若他再多去两趟,只怕梁昔就要离京了。
所以,假装不知梁昔还能再见见他,与他虚与委蛇,若是坦白承认自己想起来了,只怕会再也迈不进医馆大门。
阎仆听明白了,原来梁昔便是当初主子抛弃的那个乡下哥儿啊!难怪高泰河这么认命,甚至连包裹就都收拾好准备回暗卫营了。
殷韶景摆摆手,“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阎仆,再派些人手去医馆保护他。”
“是。”阎仆垂,梁昔肚子里的毕竟是小主子,便是殷韶景不提此事,他也是要去做的。
“属下?”高泰河还是觉得自己得去暗卫营。
“你去找楚晚笙,与他一同查案子,若是梁昔问起,我也好说派你出京做事情了,这样,他也能放松些警惕,毕竟,在梁昔眼里,只有你知道他的身份。”
“是。”高泰河领命离去。
殷韶景把自己关在书房许久,也没想出好的办法,也许曾经追到母后的父皇会有好主意,殷韶景一愣,连忙起身,父皇在他眼里,一直是很善于解决这种情感问题的,自他记事以来,父皇与母后就从来没有吵过架,一直是甜甜蜜蜜的。
他小时候还曾经问过母后,她是不是很喜欢父皇,才能这么多年不吵架?母后是怎么说的呢?好像是,她觉得父皇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她每次想跟他生气都会把自己气笑了,自然就生不了气了。
殷韶景觉得,他父皇真的很会哄母后,对媳妇,能把生气的媳妇哄笑了,这是多大的本事啊!如果这个时候梁昔能因为他笑一笑,他也许就有台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