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眯起了眼,在心里暗暗询问系统,‘你的药是不是药效不行?’
‘宿主,与其怀疑我,不如去怀疑你面前的人。’系统道。
‘所以他没有服药,还骗我!’梁昔愤怒了。
系统不说话了,这是宿主的私事,与它无关。
梁昔扬唇一笑,起身道:“那药物需要配合针灸,昨日走的太急,竟把这事儿忘了,原本我还想着今日怎么去拜访楚王府,正好殿下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请往静室,我给殿下扎针。”
这个……殷韶景犹豫了,他有点不太想去,梁昔也没有理会他,而是把手下的方子交给面前的病患,嘱咐了他要怎么吃药之后,便对其他病人道:“如果没有急诊的,今日就不看诊了,各位请回吧!”
众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楚王都来了,还是专门来找梁昔的,他们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占着梁昔,让楚王等着,只是没想到,楚王竟然也找梁大夫看病啊!可见梁昔医术之高,以后有什么病的,还是得来找梁大夫看才行,很快,众人也就各自散去了。
殷韶景见医馆里瞬间空了,而梁昔已经反身去取了针筒,顿觉一阵肉疼,梁昔挑挑眉,“殿下还等什么呢?静室在这边。”
“啊!哦……”殷韶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阎仆从门外进来,他此刻穿着普通侍卫的服侍。
“你是谁?”梁昔问道,挡住阎仆,因为他竟然要跟进来。
阎仆不说话,坚持把冷脸摆到底。
殷韶景回头看了一眼,道:“那个,贴身侍卫,梁大夫不必管他。”
“我治病,不喜欢被人旁观。”
“主子的安全很重要。”阎仆道。
“你的意思是我会害你家主子咯?既如此,楚王请回吧!还是回去找太医院治病才安全,外面的那些人那些药,哪里配挨上楚王贵体。”梁昔脸色冷了下来。
“梁大夫别生气啊!阎仆,你先出去吧!你真是的,梁大夫一颗好心,你这是做什么?”殷韶景还是很自信,便是梁昔真有二心,是什么对手敌国派过来的奸细,他也能对付的了,毕竟梁昔脚步虚浮,一看便知是没有练过武的人,便是下药……他不吃他的药就是了。
阎仆停了下来,站在静室门口,梁昔也不管他,进了静室。
殷韶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梁昔取出银针,给殷韶景看了眼,道:“这是银针,殿下不必担心上面抹了毒药。”
“怎么会?我不会那么想的。”殷韶景赔笑。
梁昔冷淡的瞟了殷韶景一眼,既然他不想吃外人给的药,那就只能用笨方法排毒了,用银针刺穴,多刺几次,也能达到同样的功效,只是他要吃的苦头就多了,不过……自找的。
好好的系统给的神药不吃,只能慢慢扎针恢复,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梁昔让殷韶景脱下外衣,露出背脊,趴在了静室的床榻上,殷韶景侧头趴了下去,还是忍不住问道:“梁……梁大夫,这个……如果不服药就扎针会怎么样啊?”
梁昔冷着脸道:“不会怎么样,就是没效果罢了。怎么?殿下没服药?”如果说有后遗症,说不准这人就不让他扎了,为了扎针,他只能说无效。
“怎么会?!我吃了的,吃了……”殷韶景咽了咽口水,目光闪烁着,甚至不敢看梁昔的脸。既然扎针只是疼下并不会有什么其他后果,那……扎就扎吧!
殷韶景不敢看梁昔,也就沉默下来,硬着头皮让梁昔扎针,梁昔刺了几个穴位之后,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殿下,当初为你解毒的大夫,你为什么不找他来京城呢?你的毒是他解的,后续的事情,还是交给他更稳妥吧?”
殷韶景身上的肌肉顿时一颤,梁昔停下手来,不敢随意再下针,他心绪不定,身上的肌肉根本没有松缓下来,殷韶景也没平稳到哪里去,此刻不适合下针。殷韶景背上插着几根针,也不敢随意动作,闷了半晌之后,还是道:“梁大夫,我能叫你梁昔吗?”
“当然可以。”梁昔缓缓道。
“梁昔,那件事……其实有点复杂,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保密。”殷韶景道。
若此事与梁昔无关,殷韶景都这么说了,以一般人趋利避害的本能来讲,必然会顺着殷韶景的话表示自己不想知道楚王身上那些需要保密的机密,但是此事不一样,梁昔道:“我想知道。”
殷韶景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甚至开始小幅度的动作,被梁昔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打的他老老实实的趴好,殷韶景也没有说什么,开始讲那些过往,殷韶景自知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实在是拿不上台面,但是他也是真的喜欢梁昔,愿意在这些事情上向他坦白,其实便是梁昔不问,等他们真的好了,他也会跟梁昔说这些事情的,毕竟,这种事情……他喜欢的人应该知道。
但是他又怕现在就说,会让梁昔对他印象不好,可是不说,岂不是要欺瞒?还不如说,殷韶景决定了,但心情极其忐忑,在讲述的时候甚至不敢加入自己的情绪进去,只是干巴巴的把当初高泰河告诉他的事情跟梁昔说了一遍。
还忍不住为自己解释,“梁昔,你知道我中了毒,可你知道我是如何中的毒吗?知道是谁下的手吗?知道这京城中有多少人想拉我下马,想毁我声望,想我死,想断我继承大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