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妃衣姑娘见琼枝酿被卫道拿到了手中,自然就冲着他去了,卫道一手抱着酒坛一手与妃衣姑娘见招拆招,此时没分出胜负,忽然一个身影从屋外飞了进来。
“住手!”随着一声厉喝,那由外而入的身影将妃衣姑娘和卫道分开了。
卫道退回到了桌前紧挨着荆不夜等人,将酒坛往桌上一放,再冲着拦下那那妃衣姑娘的年轻人一笑道,“掌柜的,你该管好你们楼里的人吧!”
傅生和荆不夜一听卫道这话都有些吃惊。
卫道瞥了两人一眼,道,“傅姑娘是看不见,可是荆兄弟你又不瞎,我提醒你一下,你见过这个姑娘的,就在进这座酒楼的时候。”
荆不夜回想了一下,初见这妃衣姑娘他是觉得有几分面善,但他仔细回想了,进金楼以来他并没注意过什么姑娘。
卫道只得靠近附在荆不夜耳边压低声道,“她就是那个带我们上楼的小哥!”
荆不夜微讶,但很快就确定了卫道所言。
“你怎么看出来的?”那妃衣姑娘不悦地问到。
“江湖混久了,见的人多了,至少有点眼色!”卫道抬手一指耳朵。
妃衣姑娘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紧接着又听见卫道呵呵一笑道,“何况对女人男人总是会特别注意,尤其还是个漂亮女人!”
“你……”妃衣姑娘有些要恼羞成怒。
“把她带下去!”年轻掌柜在妃衣姑娘要难前先看似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
话落,从屋外又飞进来两个戴金面具的护卫,一声不吭地将妃衣姑娘左右挟制住往出带走。
“喂,独孤恩——”妃衣姑娘一肚子气无处,又被制住挣脱不开,怒斥道,“你给我记住!”
“独孤恩?”卫道又是意味深长的一笑,“原来你是金楼楼主的义子独孤恩啊!”卫道一思,又道,“莫非刚刚那姑娘是你的妹妹独孤情?”
独孤恩面上神情丝毫未变,只是从来显出淡然世外的双眸灿亮了许多,看向荆不夜与傅生,“来人,带荆公子和这位姑娘前去三楼**厅见楼主!”
“那我呢?”卫道呵呵笑道。
独孤恩根本都没搭理卫道,屋外进来了两名金楼护卫,在门口呼和,“二位请!”
荆不夜牵扶着傅生欲走,看着卫道。
“我和他们一起来的,没道理就把我拒之门外吧?”卫道对独孤恩这样说着,却背后对荆不夜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去。
荆不夜会意,嘱托了一句,”卫兄,柳姑娘拜托给你!”之后便牵着傅生和护卫出了房离开了。
待荆不夜和傅生已走远,独孤恩终于开了口,“原本,我是没打算不让你去的,但你说话让我妹妹不高兴,所以我不能让你太称心如意!”
“是吗?”卫道就着桌边的凳子坐下了,“从没听说你如此疼爱你的妹妹啊!倒是听说你和独孤府主一样寡情冷血、唯利是图!”
独孤恩没有表任何反对或者肯定的意见。
“你阻拦我不是为了你妹妹,你们废了一番周章,要的只有两个人而已。”
“你是谁?”独孤恩问这话没有任何气势,也没有咄咄逼人,仿佛只是无聊时候闲话一句你吃了吗。
“江湖无名小卒,不值得独孤公子记挂。不过,我和鬼知道有点关系!”
“哦!”独孤恩转身要走。
“你都不多问吗?”
“不必。”
“传闻你和独孤一掷性情相近,得他喜欢,无子嗣的他有意收你入门下,将来你就是藏金洞府的府主,怎么你还在金楼当个小掌柜?”
独孤恩没有回答,一步跨出门离开了。
金楼名为金,初见却其实朴素,荆不夜他们住的百两纹银一夜的二楼客房也是一样,金碧辉煌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真是个普通得和小镇的客栈一般模样。
傅生和荆不夜两人被一道来带上了三楼,进了所谓**厅,之后护卫就离开了。直到进了这间房荆不夜才真正知道了金楼的名副其实——这**厅无一不奢无一不华,圆润划一的珍珠玉石串成灵动水晶帘,如玉瓷盘拖来玉叶琼花,金炉烧着当门子,整张的雪虎皮铺在八张椅子上,铺着五彩百花献瑞的地毯,窗上绿纱织着行云流水若隐若现……
“二位贵客远道而来,珑娘失敬。”
荆不夜被这一屋子华贵所吸引,直到被那柔媚的声音打扰,才现一名一身五彩百花绣衣的蒙面女子飞身而入,转眼坐在了最上方的长躺椅上。
荆不夜朝着那女子望过去后,女子往躺椅上斜斜一靠,婀娜的身姿如柔柳不堪扶持,蒙面巾之上露出的一双眼慧灿如星巧笑盼兮,左眼下有一颗红色朱砂痣,平添了双眼夺魂摄魄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