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潮抬头,没说话。
边随知道他其实不太注重这些,两个人在一起节日或者生日很少过的很隆重,好像是那次顾潮生日之后的后遗症一样,总觉得平淡一点好,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他打岔把郑仁心的话茬恍过去,一桌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聊,什么宋镜注销的小号,什么asn换人重组,等生日蛋糕吃完,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边随眼睛半垂着,眼尾一点酒气的红,这点酒量其实醉不了,但他难得可以任性一点,于是熊一样一定要抱着顾潮才肯走。
不得已,顾潮只能任由他抱着回家,一开门身后的人就要往卧室走,顾潮站定在客厅拦住了他,“随哥,先不…”
身后的人不乐意,声音低低的散着酒气:“不怎么样?”
边随亲他的脖子,气息带着一点侵略性:“没喝多少,硬的起来,而且好几天没做了。”
二十五六岁的男人,他的需求其实比顾潮大不少,但比赛期间常常要顾忌顾潮的身体,只能自己忍着,边随没打算问顾潮要什么生日礼物,只要他能让自己抱抱就够了。
客厅灯亮的一如白昼,顾潮很快满脸通红,他伸手捂住寿星毫无遮拦的嘴,然后把人拖到餐桌边坐下。
顾潮看着他:“礼物也不要?”
边随愣了一下,已经沉溺在欲望中的双眼重变得清澈,他老实的坐着,等顾潮去拿东西,看到桌上还有几盘剩菜和甜品,又忍不住倒了开始洗碗。
家里其实有阿姨会打扫卫生和做饭,但边随和顾潮有空就会做,也不觉得累,好像这样会更有生活在一起的实感,而且捉到机会还能逗逗顾潮。
他碗洗到一半,顾潮带着一个蓝色盒子回来,正方形扁扁的,不算大,他看到洗碗机前站着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才走上前。
边随收拾完,转身抱上他,伸手抽过自己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一点不客气。
“买了什么?”
顾潮有些局促,他低下头埋在边随胸前,小声说:“不是买的。”
边随急的很,拆包装的手半天没摸到缝口,顾潮听着包装纸的反复摩擦声一直在脑袋后面响,耳朵也红起来,“你先拆,呃,我去洗澡。”
他说完就一溜跑进了浴室,倒不是急着要干什么,只是真的不太好意思呆着。
边随皱眉,想拉住他,又急着手上的东西,再想到顾潮是去洗澡,又不太想拉他,他心里就想有一锅粥,七八个勺子一起在搅合,恨不得有八只手。
最后还是包装纸先被撕开,边随略微愣了下。
只是一张很普通的光盘,连壳都是透明的,上面贴着一个已经泛黄的标签,中性的字迹已经不太看得清,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
边随按捺着性子,忽略了卧室那边的水声,到书房按开电脑,小短腿也跑了过来,一人一狗盯着电脑屏幕,开始放光盘。
顾潮这个澡洗的很仔细,也有点慢。
他一直等到外面确定没有响动,边随已经看完了,才穿着T恤出去,手里还拿了两个小东西,是边随放在柜子里的,但没拿出来用过。
毕竟是过生日,顾潮不知道礼物边随会不会喜欢,也不知道要怎么讨好他,但只要能让边随生日过的开心,他都想试一试。
只不过他手里的毛巾还没来得及擦干头,身上就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接着整个人被横抱起来,然后被压在床上。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浴室的灯暖光从廊边透进来,混着酒气的味道从鼻尖钻进身体里,顾潮承受着身上人一下一下咬他的颈侧,然后听见边随问:“哪里搞来的?”
他问的是那张光盘。
里面只有一个三分多钟的视频,穿着队服的人还是巧克力色头,十六岁的脸稚嫩又青涩。
顾潮穿着crush的队服,两只手有些紧张的扣在一起,他第一次被采访和摄像,表情算不上自然,眼神中还带着一点疏离。
视频并没被处理过,带一点嘈杂,背景音问:“从事电竞这个行业给你带来了什么?”
是他们当初第一次拿到春季赛冠军,全队去联赛官方录的那个宣传片采访。
顾潮当时是最后一个被问的,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后来他离开了,而且联赛的规定出来,十八岁以下不允许参赛,这个宣传片直接作废,再也没播出过。
直到刚才。
边随才看到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疏离的目光中闪着一点水亮,并不客套的认真回答说:
“让我遇到了很喜欢的人。”
在那个谁也不知道的时候,这是顾潮第一次偷偷尝试告诉别人,他们在一起。
他一直在努力,为了这份勇气。
“痒…随哥,”
顾潮笑着躲他,一边解释:“当时想要留个纪念,就让摄像的人给我刻了一份,但是后来,”
边随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顾潮识的闭嘴,改口问:“喜欢吗?只有你看过。”
“喜欢。”
耳边的声音很暗,哑的没边,他的T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边随扔到床下,光着什么也不剩,顾潮能感觉到身上的人从来没有过的急切,那双有一点醉意的眸中墨色浓浓的,很炙热。
顾潮轻声说:“我刚才自己弄过了,可以直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