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站在已经上锁的培训机构门口,看着黑灯瞎火的前台,才在轻微的喘息中有些懊恼的垂下眼。
都快2点了,怎么可能开着门。
自然也不可能还有人。
他上来8楼干什么?
顾潮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他按下电梯,靠在冰凉的金属壁板上,正对面的礼仪镜上是一张白皙的少年面孔,但因为跑的太快,双颊轻微泛着红。
他现自己可能是魔怔了,平常听了一百遍的话居然在今晚听出了另一种意思。
去楼上当然指的是回宿舍。
怎么可能是来8楼。
他看着镜子里的小人,觉得蠢透了。
。
周末两天在比赛中度过的很快,甚至没什么周末的感觉。
到了周一,边随提前买了早饭在车里,两个叉烧包六个水晶虾饺,还有两杯豆浆,等车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刚好八点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默契,他们总是会提早半小时到这个门口,然后在车里坐一会。
有时候吃吃早饭,有时候说说话,也会什么都不做,就是各自看看手机,但顾潮从来没提早下过车,也没说过要晚一点走。
好像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只属于两个人。
但今天边随一停车,现他有些走神。
松松软软的叉烧包一个没动,虾饺只用筷子夹了一个,还只咬了一半,半悬在空中,像是不好吃。
“昨晚没睡好?”边随问。
顾潮皮肤很白,只要稍微有一点黑眼圈,就会一下被现。他睡得好的时候,那两条卧蚕水水嫩嫩的像要光,睡得差一点,就会有一点青。
“没有。”顾潮把剩下半个虾饺塞进嘴里,抬头瞥了一眼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
o8:37
还早。
“不好吃?”边随伸手拎过一个叉烧包,这家早茶味道正宗,模样精致,郑仁心推荐过好几次,按说应该还可以:“是不是最近训练和比赛太集中,要不然我跟老马说说,毕竟你还得上高中。。。”
“你以前。。。呃,”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飘在海里的落水者,捕捉到一艘有关联的小船,便要立刻爬上去:“你以前高中是在哪念的?”
顾潮扭头看着边随。
他身上是一件淡蓝色的宽松毛衣,颈间的疤这一个多月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点点印记,整个人迎着熹微的晨光,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边随被问的有些诧异,他怔一下才说:“北京,师范附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