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僵着手仍旧没有出声,身后的软枕被他紧紧压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忍住体内躁动的小兽。
宁嘉佑不满的低声嘟囔:“我真的错啦,不该口嗨的。你看我一眼嘛,你软枕还是我给垫的呢。”
言朔慢慢睁眼望向他。
宁嘉佑一笑:“原谅我了是不是?”
他不再骚扰言朔的手,言朔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空落,沉声道:“看你表现。”
“保证表现满分!”宁嘉佑朗声应下,欢快的跑去洗漱台,从里面找出吹风机,“我帮你把头吹干。”
言朔想起当初宁嘉佑死皮赖脸跟自己借吹风机。
察觉到他的眼神,宁嘉佑也想起那时,商量着问:“要不先让它试运行个五分钟,看看有没有问题?”
“不用。”
上次吹风机爆炸后,言朔立刻派人彻查了自己身边所有的隐患。
宁嘉佑将吹风机插上电,还是试了会儿,见没问题才给言朔吹头。
反派的头很软,热风吹过,乌黑的丝飞起,像是春天里到处飘扬的柳絮。
宁嘉佑的手穿梭在他间,他很小心,丝毫没有弄痛言朔。
轻柔的触感让言朔感觉仿佛有一道道细密的电流从宁嘉佑指尖流出,从被他碰过的地方自头顶涌进心间,又蔓延到四肢百骸。
言朔浑身僵硬,生怕自己一放松就失态。
倒是宁嘉佑见他眉头紧蹙,心中担忧:“是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言朔僵硬的说。
宁嘉佑以为他还记恨刚刚那句“木桶猪蹄饭”,乖巧的转移话题:“您这头有点长了,要不去理个呗?”
言朔打量了眼他:“你的也有点长了。”
宁嘉佑揪了揪自己天然卷的头,不以为意:“我还能再长半个月,您这要是再不剪,该遮眼睛了。”
言朔没有出声。
宁嘉佑想起他不愿意见外人,下意识道:“您要是不想出门的话,我帮您剪?”
言朔诧异:“你会?”
宁嘉佑仔细打量着他现在的型,估摸着自己应该能行:“都是手艺活,问题不大。”
言朔觉得问题很大,从做饭到扎刀,宁嘉佑会的手艺活可太多了。每一样都千差万别,唯一相同的就是出自他手而已。
宁嘉佑说干就干,放下吹风机,打开手机:“我现在去网上订一套理工具。言总,这应该能报销吧?”
言朔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宁嘉佑开开心心找了家最贵的,买了全套。
周泽将熬好的中药端进来,言朔闻见便蹙起眉头。
见过上次言朔把中药全倒掉的画面,周泽这次送完药便离开,充分给宁嘉佑挥的空间。
宁嘉佑试了试温度,将药送到言朔面前:“来,喝药啦。”
“放下。”言朔嫌弃的不愿多看药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