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一直都没想过要离开他,”林牧然摇了摇头,“可是他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这个我阻止不了。”
江黎叹了一声。又想了想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跟一个家里有矿的男人跑了的人,是他吗?”
“是。”
林牧然脸上的笑容越的苦涩:“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他我家里的情况的话,他立刻就会回头。可是现在我家里的钱不是我的,他回头的话,我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为了我而回头,还是为了我爹而回头。”
江黎觉得他这话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毕竟话说到这里了,不安慰一句也不太好。所以他想了想说:“你家就你一个孩子,你爹的总归不也是你的吗?”
“可我宁可它们不是我的,”林牧然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想做个设计师。那天在我们看到流星的时候,我许了个愿。我希望我能找到一个愿意支持我爱好的伴侣,而不是一个非要让我去继承家产、做那些我不喜欢做的事情的拜金者。”
江黎听着他的话,沉默片刻。
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说:“可这很难啊。”
林牧然点头,随即又笑了起来。在红绿灯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江黎一眼,然后缓缓道:“所以这件事儿啊,才得向流星许愿呀。”
“说的也是,”江黎点头。
当天晚上,还是像以前一样,林牧然把他送回了寒子衫那边儿。等下车的时候,江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去敲了敲车窗,等林牧然将车窗摇下来,他就闪烁着眼睛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我正好有一个房子要装修。现在刚把之前的那些东西都拆了,还没想好之后该怎么设计。所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帮我设计一下?”
林牧然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显然,他是很想了。
可是他家里人在他回国的时候就跟他说了,以后不准再碰设计之类的东西,老老实实的接手公司学习管理才是正道。
所以想归想,他却只有一瞬间的雀跃,就重将脑袋耷拉了下去,苦笑着摇了摇头。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江黎很容易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所以对他的拒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直接继续道:“你爸妈会拒绝你当设计师,总不会拒绝你跟人谈恋爱吧?”
林牧然再次抬起头看向江黎。
后者调皮的眨了下眼睛:“你可以打着和我约会的旗号去看看那个房子,想设计方案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在跟我约会。既然相亲对象这么好的名头都已经走了,不挥一点儿实质性的作用实在是浪费,你不觉得吗?”
林牧然根本没有想过还能这样。
他愣愣的看着江黎,嘴巴颤抖了两下,憋了好久,才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了一句:“真的可以吗?”
“有何不可?”江黎耸了耸肩。然后在转身的同时摆了摆手,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笑了一声:“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可是很期待的。”
他说完,走到门口,掏了钥匙就进了门。
而林牧然则是呆呆的在车上坐着,直到江黎的背影在门后消失,他才轻轻呢喃了一声:“好的……”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就像是他们说好的那样,林牧然经常会打着跟江黎约会的幌子去给他看家里的情况,实地计划一下,或者自己去画画设计图。江黎有空的话就跟他一起,没空的时候林牧然自己过去,倒是也挺开心的。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这天到了周末,林牧然被爸妈叫去祖父家里,江黎闲来无事,就去了寒子衫的诊所打时间。
进去之后江黎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但是左右看看又没有哪里不对,所以虽说有些好奇,但是也没说什么。直到跟寒子衫进了里屋坐了一会儿,他才突然想起来的拍了下脑袋,惊讶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你的门神怎么不见了?”
这个“门神”是在说顾渊,寒子衫还是听得懂的。
只是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撇了撇嘴,然后晃了晃脑袋说:“那家伙本来就不是我们诊所的人,我也不会给他工资,他当然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我这里待着了。”
“也是,”江黎点头,做出来了一副赞同的表情,可转眼却又笑了起来道,“不过我总觉得,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放弃才对吧。”
寒子衫嘁了一声。一手撑着脑袋,口中嘟囔了一句:“什么叫没这么快放弃,这不已经回家相亲去了吗?而且我听说他这两天频繁出入婚庆公司,看样子都快能结婚了吧。”
江黎一愣:“相亲?”
寒子衫似乎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摆了摆手也不说什么了。江黎也明白这话题说多了都是尴尬,所以打了个哈哈之后,就赶紧扯别的事儿去了。
两人就这么聊了一会儿,问诊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寒子衫正想换个笑脸迎上去接待,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个样,换成了一副压制不住的怒容,他说:“哟,顾少爷不是相亲去了?怎么还有时间往我这儿跑啊?”
“什么相亲,你从哪儿听的消息?之前确实是让我去相亲了一次,可是我没去啊,”顾渊笑的有些无奈,“我这两天是在帮我弟弟处理事情,跟我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