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在经过寒子衫无数次的“错的是时严,你要强势一点儿”的指导之下,他也总算是放平了心态,觉得自己可以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他即将结束的婚姻了。
对此寒子衫双手鼓掌。
江黎自己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在的一天去时严的公司,把自己之前拿过去办公的东西收拾走了,又让人撤走了他之前为了方便搬过来的办公桌,就像是从来没有去过一样。
到了周六的下午,时严给他了一条短信,约他在一个他曾经带傻子去过两次的咖啡厅见面。
江黎对这个地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记在了心里,准时赴约。
这咖啡厅里面的装潢是森林风格,座位是树桩的形状,周围的挂件也是绿树和花草。
当他推开那扇看起来有些古朴的树皮大门时,门框里面儿挂着的树叶风铃碰撞在一起,出了一阵丁零当啷的轻响。随后是一声预料之中的“欢迎光临”,年轻的服务生挂着微笑走到他身边,礼貌的点头问道:“先生,请问您是几位?”
“找人,”江黎简单的回应了一声,就回头自然的看向了咖啡厅里。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上,时严端坐在那里,见他视线过来,就站起身,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了自己的方位。
服务生将江黎一路引了过去,江黎点了杯黑咖啡,时严则是要了他喜欢的热可可。
服务员点头离开之后,两人相视而坐。目光同时看向对方的脸颊,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可在这一瞬间,明明久经商场、善于交际,他们却现自己甚至连一个恰当的开场白,都没办法好好的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把他们点好的咖啡端了上来,然后点头离开。
江黎低头尝了一口。
这味道一如既往的苦,却不及他这几天心底的半分滋味儿。
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磕出“哒”的一声轻响。抬头再看过去,时严也喝了一口可可,将杯子放回了桌上。
江黎深吸一口气,伸手从刚刚背过来的皮包里拿出来了一份文件,轻轻按在桌上,然后推去了时严面前。
“我签好字了,条例是咱们之前商量好的,你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一起签了吧。”
时严伸手过去按住了协议书,没有要翻看的意思。
江黎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有些纳闷的皱了下眉毛,又提醒了一声:“时严?”
时严摇了摇头,反而是直接伸手过去拿了协议书放去了一旁。然后双手交叠在眼前,微微眯了眼睛看着江黎,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就不想跟我再说点儿什么?”
“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江黎的表情异常冷漠,他扫了一眼时严,然后沉声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选择的人是程且吟。现在和程且吟在一起了,你不会又打算来选择我了?时严,我确实是爱过你,也确实是曾经想过要跟你过一辈子。但是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好歹也是江家少爷,就算是为了我的尊严,我也不会去当别人的小三,破坏其他人的感情的。”
说完,江黎没有给时严回应的机会,从钱包里摸出来了两张百元钞票拍在桌上,然后站起身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店。
时严就在原位坐着,看着他的背影,保持沉默。
直到门口的风铃声停下,他才低头看了眼手边儿的离婚协议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过来,放进了随身带着的皮包里。
之后的几天里,时严并没有主动联系江黎,江黎也像是彻底从这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了一样。每天改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下班之后就去寒子衫家里,跟对方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等到了该睡觉的点儿,就各自回房休息。
日子就这样转眼过去了小半个月。
又到一个周末,俩人一起睡了懒觉,直到快中午饭,江黎才打着哈欠从屋里走了出来。
寒子衫比他起得早,已经在客厅坐着看电视了。手中端了一杯咖啡,见他下来,就招手问了声早,然后朝电视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江黎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电影节的颁奖仪式。程且吟站的挺,手中捧着最佳男主角的奖项,脸上的笑容是他粉丝说的那种迷倒一切女性生物的完美。
“你说这么看起来,他那个化妆师的水平还真是不错,”寒子衫啧啧了两声,开口讽刺着评价:“明明长得没你好看,这画出来的效果都顶十级美颜了。”
“他本身长得也不难看的。”江黎对他这种幼稚的诋毁行为有些无奈,摇头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咖啡,端着在寒子衫身边坐了下来。
颁奖仪式的镜头很快就转到了其他人身上,寒子衫手中的咖啡也喝了大半。他突然回头看向江黎,疑惑了一句:“时严怎么还不联系你?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办离婚啊?”
“他可能是最近比较忙吧,毕竟之前晕了那么长时间,公司里的事情都是我在处理,他自己重接手,也是得忙活一阵儿,”江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就他的表现来看,显然现在对于他而言,时严已经是个带不起太多波澜的路人甲了。
寒子衫不知道这种表现是为了做给他看、也做给江黎自己看的,还是真的就自内心的没再把时严当一回事儿。所以话题到此,他也懒得再继续提下去,只是按了下遥控器换了个频道,口中也跟着转换了话题:“一会儿出去吃吧?好不容易你能休息两天,在家做饭太麻烦了,况且我也有点儿想念火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