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川也不着急,就这样安静的等待了一会儿,对方才哆哆嗦嗦的再一次开口道:“其实,我女儿和我女婿都觉得我是年纪大了,产生了错觉,我女婿还想叫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是我知道,我没错,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白忘川循循善诱:“那不妨说给我听听?”
女人咬了咬唇。
她名叫林梅枝,年纪比白忘川想的要稍大一点儿,今年已经是五十一了。儿她有个女儿,今年二十五。因为当初丈夫走的早,她自己又没什么文化,所以这些年拉扯女儿一路读书长大,她可以说是什么苦都吃了,什么脏活累活也都没落下。好在女儿还算是“争气”,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奉子成婚,嫁了个当地四十多岁的富豪。
说到这里,林梅枝又像是每一个传统又封建的老婆婆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什么女人一辈子就图个嫁得好之类的话。
白忘川听的有些无,便也开口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玲儿就生下来了个大胖小子。”
林梅枝说着。
在儿子出生之后,原本不怎么看得起他们的亲家也对女儿好了很多。而为了让小孩儿得到更好的、更加全面的照顾,她也被接到了这个城市里,帮着她从怀孕之后就辞了工作的女儿一起照顾孩子。
女婿家很有钱,所以住的房子也很大。三层楼的小别墅里,女儿和女婿住在三楼,她带着孩子住在二楼。
只是在她过来之后,她现女婿并不是夜夜归家,甚至在之前的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基本上她都觉着没再见过女婿了。
这情况意味着什么是个女人也都清楚。
所以女儿吵吵着要去上班,女婿也只能给她在自己公司里安排了一个闲职。也正是因为这样,带孩子的任务就完全压在了林梅枝一个人的身上。
好在老太太也喜欢小孩儿,并不觉得这是个累赘。
但是问题就出在最近这几周。
上个月的时候,女婿回家带了个精致的玩具娃娃,说这是另一个朋友送的,很贵,放在孩子房间里可以当个摆设,也能当个玩具。
开始的时候她听女婿这么一说,还觉得有点儿道理。可是过了没两天,她现孩子经常会对着那个娃娃的方向咯咯的傻笑,再往后,甚至会在她不在屋里的时候,对着那边儿伸出手,似乎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互动。
林梅枝现了这种情况之后就赶忙向女儿女婿说了情况,不过因为后者并没有真的看见过什么,就说她疑神疑鬼,封建迷信。
可是这种情况持续不变,反而不过多久,还越演越烈了起来。
林梅枝吓得不行,再一次向女婿提出拿走那个娃娃,却惹火了对方,把她狠狠训了一顿。
“所以您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去您家里看看,帮您落实一下这个娃娃的问题?”
赶在老太太一轮对女婿的控诉和对自己悲惨遭遇的诉苦之前,白忘川开口问道。
而经过他的这么一个打断,后者果然也就忘了这两个缓解,转而摇了摇头道:“那个娃娃是个瓷的,我之前觉得不对,怕它真的对我们小孙孙做什么,我就把它给砸了,然后等女婿回来之后,跟他说只是不小心摔地上了。”
白忘川摸了摸下巴,心里已差不多有了数了。
他说:“结果你没想到,在你把它摔了之后,之前的情况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更加猖狂,更加找不到问题出现的位置了是吗?”
林梅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似乎是鼓足了勇气,她终于道:“确实是更严重了,但是生问题的地方还是能找到的。就是我孙孙的玩具,几乎每一个都走了问题。可是我不敢再弄了,不然我女婿一定会把我送进医院的。就只能来找您,拜托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白忘川起身给她将杯中的水重倒满,示意她冷静一下。
就这样听这婆婆说的来看,那个缠着她孙孙的鬼应该也不会是什么难搞的角色。
白忘川应了下来,又看了看表,倒是有些奇怪道:“按您这么说的话,那孩子现在应该是就您一个人在照顾吧?那您出来一趟这么久的话,孩子……”
“这个不用担心,”林梅枝摆了摆手,“孩子今天和他爸爸妈妈一起回我们亲家家里去了,也就因为这样,我才有时间出来找找有没有人能帮帮我。看来老话说得对啊,天无绝人之路,大师您可……”
“我帮。”
眼看着车轱辘话又要倒回来了,白忘川赶忙打断,应下了这个生意。
将曲墨之前重给他制作的价目表拿出来递给林梅枝,他说:“您看一下这个是收费标准,按照您说的这个,我初步判断一下,收费应该是在一万到五万不等。”
“这、这么贵?”
林梅枝下意识轻呼了一声。
其实这也是白忘川第一次要这种五位数的价格,本来就有点儿心虚,这时候让人再这样一呼,他本能的就想开口给对方打个三到五折。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脑袋就被一个软乎乎的小爪子狠拍了一下。
白忘川闷哼一声。
知道这是二黑不乐意了,他也赶忙闭上嘴,把刚刚几乎要冲到嘴边的那句打折硬生生吞了回去。
这时二黑喵喵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