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在办公区不要让动物乱跑,但是想想二黑平日里神出鬼没连他自己都寻觅不到的样子,曲总顿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虑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白忘川在一旁解释道:“你不用担心,二黑只是帮我去检查一下问题具体出在哪儿了而已。因为我总不能去你们的办公区一个一个人搜寻啊,那样会被当成变态,而且还丢你的人。不过他可以,你放心,他不会被任何人看到的。”
白忘川说的斩钉截铁。
说完之后,就低头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在曲墨办公室里喷了起来。
曲总看着他的动作,并没有加以制止。
只是在问道一股子说不出味道的清香之后,他才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符水,”白忘川笑道,“就是你昨天晚上不愿意喝的那种,我都跟你说了是甜的,我没骗你。”
曲墨:“……”
这个不怪他。
不只是他,他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把这个味道和那种黑乎乎脏兮兮的玩意儿联系到一起想的。
白忘川一边喷着手里的符水,一边解释:“这东西有辟邪的功能。你办公室里邪气太重了,需要散散才行。”
曲墨没有说话,任由他折腾。
只是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对了,二黑不只是一只猫吧?”
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只是猫的话,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白忘川咧嘴一笑,点头承认:“他是摆渡人,休假过来陪我玩儿而已。”
“摆渡人?”
曲墨重复着这个似乎是不算陌生,但是又不该从人嘴里这么平静说出来的词儿。他说:“你说的摆渡,和我想象中的那个是一个意思吗?”
白忘川摊手。
没有去询问曲墨想象中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兀自的解释道:“人死之后。灵魂需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最后通过忘川河,到达冥府。二黑就是忘川河上的摆渡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叫大白。他们和我师父的关系都不错,只不过他俩是轮班的,小时候我和大白的关系很好,可我十来岁的时候他们轮班的时间到了,大白回去摆渡,一直陪着我的人就变成二黑了。”
他说的十分平静。
曲墨却听的满心波澜。
要不是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确定这个小道士绝对不会说谎,不然像这种话,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一句的。
当然,现在他信。
不仅是信,他还同样认真的朝白忘川问道:“你说他们轮班,一个人轮多久?”
“二十年吧,”白忘川说,“我记得好像是这么久,不过就算二黑走了,他说大白也会回来陪我的,所以没什么差别。”
曲墨皱眉,有些欲言又止。
直到白忘川把办公室每一个角落都喷好了符水,他才开口问道:“他们……为什么陪你?”
白忘川一愣,随即眨了眨眼,开口笑道:“因为和我师父关系好,放心不下我一个人吧。”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就是了。
曲墨对这个解释其实没多相信,但是却也没有给他再问下去的机会,刚刚跑出去的黑猫就重回到了办公室里。曲墨仍然没看出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只是见他对着白忘川喵喵的叫了两声,后者就立刻板了脸,抬头看向了总裁办公室大门的位置。
曲墨想问怎么了。
话没出口,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属于刘静的声音响起,她说:“曲总,下午会议的文件给您准备好了。”
曲墨没有应声,只是抬眼对向了白忘川。
后者点头示意确实是她没错,曲墨才清了清嗓子,应了声:“进来吧。”
随后门把被人从外面旋动,穿着黑色西服中裙的青年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身材很好,被黑色的西服包裹的格外窈窕。一头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显得人干练又精神。手中抱着一叠文件,看来就是在门口说的下午的会议资料了。
但是话虽如此,屋里的两个男人和那只隐藏在角落的黑猫,注意的却全部都是她那张化了浓妆、却完全遮不住憔悴的脸。
刘静眼睛很大,但是此时却显得有些无神。在现总裁办公室还有其他人时,她甚至连惊讶都表现的有些慢了半拍。给白忘川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就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放在了曲墨眼前。
她一直低着头,魂不守舍的不知在想什么。所以也没有现自家董事长一直在盯着自己。直到曲墨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才终于梦醒一样的颤了下身子,然后慌乱的说了抱歉。
“没关系,”曲墨摇头。不管之前有没有理解白忘川的暗示,他现在也已经可以确定,刘静就是他们口中的问题之源了。
手指在刚刚交上来的文件上轻轻点了两下,曲墨问道:“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你气色看起来可不怎么好。”
之前没有仔细看过是他的疏忽,但是现在认真看了,曲墨现,自己这秘书的脸色何止是不好,几乎已经可以和前段时间被鬼婴缠着的自己相提并论了。
不对。
刘静的好像要更严重一点儿。
但是员工显然不想和领导讨论这个,她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有些艰难的笑容,口中含糊了一句道:“多谢曲总关心,我没事儿,就是最近没有睡好,今天早点休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