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他怀中干净温凉,但距离太近,男人的气息还是冲鼻子。
楚微凉又不敢过分挣扎,以免残魂不稳,真的惊动了这位不好惹的祖宗,被当成孤魂野鬼给灭了。
于是,只好缩在他衣襟里,用神识捏了鼻子,心中默念:我是一截木头,我是一截木头……
外面,茶馆中,遍地玉腰奴还被温疏白的威压压制,满地痛苦翻滚地哭叫。
温眠脱下一只小兔子绣鞋,正蹲下来挨个敲脑壳。
“不乖!不乖!你不乖!欺负我阿娘,你不乖!……”
温疏白耐着性子陪了一会儿,等女儿玩够了,才转身拂袖。
“方寂雪与本君百多年未见,如今大婚,倒是反送了本君一件上好的见面礼,实在是有心了。”
还在地上打滚的庄燕心,此时头是乱的,脑门一只小小的鞋印子,中了封脉印的手,已是红里透黑,半边身子僵如一截烧焦的木头。
她总算想明白所谓的梵天阙是什么地方了。
是养着北玄界那位救世祖宗的清净地!
她强行憋了一口气,抱着已经红里黑的“卤鸡爪”哭求:
“剑君留步,我乃是千机宗南婵公主的亲传弟子,师父常说,北玄道友,同气连枝,求剑君开恩,为晚辈解除封脉印。”
温疏白停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爪子,“难缠公主是什么?”
庄燕心手上的封脉印,本不是什么厉害法术,但是,却被人反过来,又拧了几个劲儿才用。
菜刀砍蚂蚁,又凶又泼。
手法倒是很像那个死了很久很久的死女人。
他眉间山水一颦一蹙之间,神念从怀中轻轻一掠而过,心中了然。
姓楚的,我与你招魂一千年,你没半点动静,死得渣都不剩。
如今,方寂雪要成亲了,你立刻就舍得滚回来了?
温疏白漠然,牵着女儿小手,揣着楚微凉,转身拂衣出门。
身后,秦不羁无奈摊手:
“庄师妹,你看到咯,我们梵天阙可是小门小户的‘土鳖’,封印之术这么高深莫测的东西,嘿嘿,不会,对不起了哈,爱莫能助,你忍忍吧。”
庄燕心趴在地上:……呜呜呜,我错了,好痛,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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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国的王都月城,街市繁华。
温疏白不徐不疾陪着女儿穿行于街市中,步行前往下榻的别院。
温眠是第一次下山,兴奋地不得了,歪着脑瓜,扯她爹爹的衣袖。???。
“爹爹,千机宗主的新娘子好看吗?”
温疏白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能说给小孩儿知道的事。
随口应付:“没见过。”
温眠又问:“爹爹,新娘子在婚礼上会穿什么样的衣裳呀?”
温疏白回过神来,想了想:“呃……,粉的吧……”
小女孩都喜欢粉色。
“那宗主叔叔呢?”
“绿的,他越绿越好。”
楚微凉蹲在温疏白怀里捏着鼻子:……
如此,父女俩又吃又买,一直闲逛到月上柳稍,才总算回到别院歇下。
众弟子各自退下休息,温疏白进房,关门,将楚微凉从怀中拿出来,丢在地上。
她落地,转了个圈儿,恢复了人形,一个趔趄,脚下还没站稳,头也是晕的,就听身后命令道:
“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