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啊呸呸!”小猫皱着眉头一边吐出舔下来的胶水,一边哀怨地看着程徽。现程徽对他的&1dquo;惨状”完全没有同情心后,灰溜溜地宣布要离家出走两天,上那条街上的浴室里好好清洗清洗他一身华贵的皮毛。
&1dquo;猫毛也能叫华贵,嘁。”程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从没听说有谁用猫的皮毛制衣。
&1dquo;啧啧,你这是嫉妒!”白昕皱皱鼻子,三步一拧头的瞅着背上被胶水粘着毛,一身蓬松的毛在被胶水黏住的地方塌了下去,就像是一块癞疤。
&1dquo;等你把胶水洗干净再说。”程徽毫不留情地将他一把推下阳台,白昕在空中四爪一张,转眼间就消失了踪影。
欢欣鼓舞地送走了白昕,程徽靠在阳台上愣了会神,这些奇奇怪怪不是人的东西好像自打她离开姥姥家进城读书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就在她要把那些幼年仅存的记忆淡化成梦境时,这些东西却又一窝蜂地闯进她的生活,想想好像总是缺乏点真实感呢。好像跟他相处有点太过自然了。程徽摇了摇头决定先不去费神追究事情的根源,一低头却现该死的白昕临走还留下了几根猫毛。她当即决定再去学校小卖部买两瓶胶水备用。还没穿好鞋,辅导员尖锐的嗓音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辅导员是这个学期换的,据说是刚刚毕业的研究生,还年轻得很五官精致,身材也不错,就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怎么说呢?反正程徽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的一举一动像尾鱼,在水里悠游的鱼。来的辅导员另一个怪癖是爱擦厚厚的粉底。本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现在浓妆艳抹的人满大街都是,已经越了性别的界限。可是她却只擦粉底,脸上时时刻刻都涂着厚厚的一层粉,每次和她说话,程徽都有种空气中粉尘过量的感觉。有时候,程徽甚至觉得她搞不好是只变成人形的蝴蝶妖。
一开门,果真就看到那女人的面粉脸,程徽不动声色地跟她保持了距离。还好寝室刚刚打扫过,辅导员没有挑剔什么,只是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程徽道:&1dquo;程徽,听说最近你男朋友经常来陪你上课,有人在辅导办说你的闲话了,你注意一下。”
果然,这个世界上传得最快的就是八卦。&1dquo;他不是我男朋友!是个亲戚,吵着要参观我们学校,过几天就走。”程徽急急接口,边说边盘算着要怎样才能让白昕不再天天跟着她上课。
&1dquo;那就好。”辅导员点了点头,又说了句&1dquo;卫生不错,好好保持。”说完就扭头走了。在她扭头的一刻,程徽看见她靠近下颌处粉底打得稍微薄点的地方有一小块隐隐约约的青灰,就好像平白无故地从皮肤下边藏着一片即将长出的鱼鳞。
&1dquo;辅导员。”程徽失口叫出声。
&1dquo;还有事吗?”辅导员顺着她的目光摸了摸下颌,掏出随身携带的粉饼往青灰处扑了扑,&1dquo;哦,昨天下班不小心磕着了,没事。”
程徽眨眨眼睛,辅导员下颌上明明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淤青。&1dquo;那您慢走。”程徽讪讪道,跟白昕呆久了,看什么都觉得是妖怪。
辅导员走后,程徽突然想起灭绝上星期布置的作业还一没动,最近被白昕缠得太紧,都把这事给忘了。赶紧翻出模电书和配套答案书,准备开始抄写工作。灭绝之所以被称为灭绝,其中一大原因就是她喜欢留作业。她留的作业量和难度做上一个下午是绝对不足为奇的。还好世界上还有答案书这么个造福广大学子的东西,程徽一边庆幸,一边不带脑子的抄答案。抄着抄着,就觉得寝室里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开始还挺淡的,忍着忍着,气味非但不减反而愈地腥起来。
程徽终于忍不住了,搁下就开始寻找屋里腥味的来源。该不是那只色猫在寝室里藏了条生鱼吧!程徽像只狗一样拿鼻子一寸一寸的嗅着,突然一阵腥味直冲她脑门,程徽忍不住干呕起来。
平静下来的程徽现腥味的来源就是寝室靠门口地方的一滩水渍。看着那滩半干的水渍,她突然间打了个哆嗦,这不正是辅导员刚刚站过的地方么?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
锦鲤第二章
外边阳光灿烂得要死,可是地上的那滩水渍却散着极其潮湿的腥臭,要不是亲眼所见,程徽真的很难想像,小小的一滩水渍,不过两只脚的大小,却比爸爸每次钓鱼回来那一大袋子的鱼还要腥。就好像这滩水渍全是从死鱼身上榨出来的一样。
刚才进来的人真是辅导员吗?程徽让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强压下胃部隐隐的翻腾,跑出寝室去求证。刚出寝室就看见隔壁寝室的李珊正准备出门。
&1dquo;李珊,刚才辅导员来检查卫生没有?”程徽叫住了她。
&1dquo;辅导员?没有呀?”李珊随口答道,锁了寝室门,路过程徽寝室门口时捂住了鼻子。&1dquo;程徽,你今天给小白喂鱼呢?这么腥!”
&1dquo;啊,没有&he11ip;&he11ip;”
&1dquo;行了行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开门敞敞,这么腥你们受得了吗?”李珊边说边走远了。留下程徽一人愣愣的站在门口,穿堂风从窗口吹了进来,燥热的风里充斥着难闻的鱼腥味。
&1dquo;真的好腥。”程徽耸了耸鼻子自言自语,回到寝室寝室把地上的水渍一遍一遍的拖干净,又打开门窗敞了好一会,郁积在寝室里的腥味好容易才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