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为了保护自己孩子受的伤,乔爸爸和乔妈妈满心愧疚加感谢。
乔爸爸拉着傅识舟,说:“那也回我家处理,后背上你自己怎么擦药油。”
其实也没多严重,傅识舟不是那群没脑子的小混混,打架也只暴露了结实的肩背,会打到要害的拳头他都躲过了——除了嘴角那一下,是被他揍的那个人急眼了,拿脑袋硬磕上去的。
但是他瞅了一眼眼巴巴看着他的乔落,同意了:“行,那麻烦叔叔了。”
虽然受了伤,但是没到开不了车的地步,于是没找代驾,傅识舟自己开车。
乔落亦步亦趋地跟着,乔爸爸叫他,他也不肯坐自己家的车,爬上傅识舟副驾驶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心疼地看了傅识舟一会儿,伸手想摸傅识舟的脸,又怕碰疼了不敢真的碰到,那神情仿佛傅识舟是件碰到就可能碎了的花瓶。
乔落后悔极了:“你当时怎么不和我一起跑啊。”
傅识舟揉揉他头,想笑,但是一笑又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嘶”了一声,安慰乔落:“吓没吓到?这次要不要哥哥抱?”
乔落其实很想抱,但是怕傅识舟腿上哪里也有伤,于是就抓住傅识舟揉他头的手,小心翼翼捧着吹伤口:“我还没来得及害怕,你就来了。”
他眼神里的心疼又多出来几分崇拜:“你那么快就来救我了。”
傅识舟不想让他在已经被吓到过一次的基础上再二次伤害,故意逗他:“可不快吗,我冲上四楼找你,又直接跳的楼梯去三楼,情急之下没看清,连女厕所都闯了。啧,人生污点了。”
乔落被逗笑了,很小心地给傅识舟手吹凉气,问:“疼不疼啊?”
傅识舟不动声色把手抽回来了,小崽子虔诚的神情对着他,捧着他不怎么好看的手,他怕自己忍不住。
他转移话题:“不疼,听话,过去坐好,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
乔落特别乖地坐正了,以一个小学生上课的姿势,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歪着脑袋观察傅识舟。
从派出所回到乔家大约二十来分钟,乔落就目不转睛地看了傅识舟二十来分钟。
傅识舟被他看得血压飙升,扶着方向盘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心里叫苦不迭——他真的快没办法专心开车了。
等到了家,傅识舟终于没忍住地揉了揉乔落的脸,把人捞进自己怀里抱住,故意说:“是不是脸肿了特别丑?你都看了一路了。”
乔落趴在他胸前,摇摇头,软绵绵地说:“才不丑,舟舟哥哥,你好帅啊……”
他看着傅识舟肿的嘴角,轻微带笑微弯的眉眼,想起看见傅识舟出现那一刻的心安。
乔落心里忽然“噗通噗通”地跳得飞快。
他惊慌失措地现,自己很想把自己的唇贴近傅识舟的嘴角。
他想吻傅识舟。
乔落懵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
他不敢再跟傅识舟抱在一块了,飞快从傅识舟身上爬下来,说:“我有点困了,你快点找我爸爸处理伤口吧!”
然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慌里慌张地蹿了出去。
第19章第19段
傅识舟的伤主要在肩背和胳膊,手和脸上也有一些。
乔爸爸和乔妈妈不放心,还是打电话咨询了相熟的外科医生,并再三确认傅识舟腹部和头部没有受到撞击,才帮他处理了伤口让他赶快去休息。
乔落全程都不在跟前。
乔爸爸和乔妈妈担心傅识舟的情况,没有现这个异常,但是心都挂在乔落身上的傅识舟却觉得不对劲了。
在车上的时候小崽子还担心自己担心得要死,怎么回家了就不理自己了?
转念又想,自己这青青紫紫的淤伤,还是别让他看见了,省得又要掉金豆豆。
傅识舟处理好伤,自然而然去找乔落。
太晚了,肯定是要留宿乔家,理所当然就是睡乔落的卧室。
傅识舟没避过嫌,乔落粘他,他就陪着乔落一起睡,但是不许乔落钻他被窝。
然而这天他上楼一推门,意外地现,乔落把房间反锁了。
傅识舟:“……?”
傅识舟站在门外反思了一分钟,觉得自己并没有招惹乔落,于是自作多情地想:难不成自己受伤让小崽子生气了?
而后又醋意翻涌地胡思乱想:或者……那个给他送情书的女孩子也被骚扰了,小崽子正在安慰人家?
傅识舟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两下门,叫:“乔落?”
乔落没动静,假装自己已经彻底睡死了。
傅识舟无奈了,只能求助乔爸爸,人生中第一次借宿了乔家的客房。
乔落都快紧张死了,生怕傅识舟再说什么话,他就不能假装听不见了。
等听着傅识舟下楼的动静,乔落才松了口气,魂不守舍地坐回床铺上,目光都是涣散的。
他以往在遇到什么解决不掉的问题的时候,基本就是立即打电话或者奔到隔壁跟傅识舟撒娇:“舟舟哥哥,怎么办嘛。”
可是这次让他不知所措的人变成了傅识舟本人。
乔落一会儿想着傅识舟的伤,揪心而又愧疚于自己任性地把傅识舟关在门外,一会儿又想起傅识舟那张脸,心跳就加快到让他觉得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