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心里一酸,吸了口气:“我……我下午就回来。”
“嗯,好好。”阿姨说,“哎,这么早打扰你。”
“还好这么早告诉我。”林濮叹了口气,“上庭了,我电话都不能接。”
“我先去忙了。”阿姨说,“你也是,加油。”
林濮挂了电话,毫无睡意,坐在餐桌前喝水。过了一会,舒蒙从自己的卧室走了出来,看见他愣了一下:“……早?”
“……”林濮无奈道,“你又偷听我打电话?”
“冤枉。”舒蒙说,“我怎么知道你坐在外面?”
“……”林濮叹了口气。
“是你妹妹的事么?”舒蒙说,“给我倒杯水。”
林濮抬手给他倒了一杯:“嗯,高烧不退,医生都快下病危了。”
“??”舒蒙捏着水杯震惊,“这么严重?”
“是。”林濮捏着水杯,垂下眼,“我没办法去。”
“要不我去吧。”舒蒙忽然说。
“……啊?”林濮愣了一下。
“你在这里也没有亲戚朋友,也没信任的人,今天我也没事。”舒蒙说,“买去海潭的车票随买随走,你既然这么担心,我帮你去看看她吧。你就在这里,安心上庭吧。”
“……”林濮马上站起来,“不!不……”
“不麻烦。”舒蒙说。
“……你没必要这么帮我。”林濮说。
“就这么定了。”舒蒙说。
林濮还想反驳,舒蒙已经开始拿出手机订票。不一会就道:“等出票了,我五点开车出门,六点半去海潭的火车。在你上庭到来之前,我去守着她。”
“舒蒙……”林濮喉头紧。
“嗯。”舒蒙拍拍他头,把他拉过来一点,“反正今天心无旁骛地赢就行了,这案子我可跟你费了不少心思,我可不想努力白费。”
“我知道。”林濮用气声说。
“行。”舒蒙松开手,看见林濮还垂着头,“怎么了?”
“我回来想和你说件事。”林濮说。
“现在不能说么?”舒蒙问。
“不能。”林濮抬头看他。
舒蒙笑了笑:“行吧。”
说罢,单手揽住他的背脊,把他一把搂到怀里,用力拍了拍:“再去休息会。”
……
早晨九点。
省人民法院。
随着审判长的喊话,林濮和王茹身穿律师袍,和6雯一起进入了省人民法院原告席。
林濮对这个地方已经很是熟悉,半年前从海潭转战战场来到白津市,打的交道也多了起来,一切对于他而言,这里才是真正的、所谓的“生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