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雀宁站在更衣室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让我去顶替?”
“Frank突然闹肚子,没法上了,现在还在班上的我看了一圈,就你最合适了。”经理叹了口气,道,“小宁啊,我也知道你赶着回家,可这不是没有办法嘛,今天来的全都是大人物,服务生的数量可不能不够,这样吧,我给你加工资,怎么样?”
雀宁纠结了几秒,勉强点头同意了:“好,那我现在就换衣服吗?”
经理立刻喜行于色,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塞进雀宁怀里:“对,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宴了,你干点添酒的活儿就行,主要就是撑个门面。”
“行,我知道了,经理您去忙吧。”
目送经理逐渐福的身影消失在更衣室门口,雀宁看了眼手中的白衬衣和黑西裤,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把衣服换好,揪着领口间的红领结,总觉得卡的脖子不舒服。
右胳膊还在隐隐作痛,可能是昨天晚上受凉了,他本来想晚上回去之后赶紧贴片膏药,这下也没办法了。
拿着手机走出更衣室,到了很少有人会来的走廊,雀宁拨通了通讯录最上面的号码。
忙音响了很久,雀宁耐心等待着,他背靠着墙,身形纤细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单薄,黑和衣领之间露出一小块后颈的皮肤,白皙而细腻,橙黄色的灯光洒在他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在自动挂断之前,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女孩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雀宁低头看着皮鞋的鞋尖,问,“干嘛呢?”
雀羽如实回答:“在帮妈妈做饭呢。”
“我今晚加班,不回去吃了,你好好照顾妈妈,别让她太累,晚上不用等我。”
对面的小姑娘闻言,哦了一声,喊道:“妈!哥说不回家吃了!”
喊罢她又对着话筒小声问道:“你今天几点回来呀。”
“还不知道,所以叫你们别等了。”雀宁说道,“要上宴会的同事突然有个身体不舒服,经理让我顶上了。”
“涨工资吗?”
雀宁失笑:“涨的。”
今年刚初二的小姑娘故作老成地点点头:“那就好,可不能给人白干活,你专心工作,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雀宁应了声,又和妹妹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背靠在墙上,扬起头,看着雕花的豪华吊顶,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上了一天的白班,已经很累了,如果可以,他真不想为了那一百块钱让自己那么累。
可是不能。
雀宁调整好心态,打起精神就要朝后台走去,他抬起头,才现不远处正靠着个青年,拿着手机似乎在和人打电话,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瞟着他。
雀宁不明所以,从穿着打扮上判断出他肯定是宴会的客人,出于礼貌笑了下,就要快步到后台去做准备。
“哥们儿,衬衣没扎好。”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那刻,那人突然道。
雀宁立刻停住脚步,反手一摸,果然衬衣的一角不知什么时候从皮带里抽出来了。
“谢谢。”雀宁现在也不好当着他的面整理,便笑着道了声谢,他笑起来时左边脸上有个浅浅的梨涡,一副学生气,乖巧得很。
目送雀宁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蔚鸿之将本来就一直没有打通的手机放回口袋,啧了一声。
怪不得那么多高富帅都被迷得七荤八素,果然主角光环,不佩服不行啊,就连蔚鸿之这样一个自诩直男审美的人,都不得不感概的确长得好。
人生在世,谁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啊。
不过这些都和蔚鸿之没什么关系,雀宁虽然好看,但怎么说,毕竟也是那么多高富帅们竞相争夺的对象,他可不想因为一点美色掺和神仙打架,万一失了手落得个和原主差不多的炮灰下场,那岂不是都白给了吗?
蔚鸿之这人吧,本来就特俗,一个在职场打拼了好几年饱尝人情冷暖的社畜,什么远大理想早就被社会磨光了,在生活的压迫下,真正明白了什么叫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既然如今有幸穿成了个富二代,他可得趁着回去之前好好享受一把金钱的魅力,美色什么的,就都往后面放放吧。
他返回去时,宴会正好刚开始,举办人正在做欢迎致辞,大家都端着酒杯站在原地听他说,蔚鸿之也学得有模有样,暗中却在不住观察四周,想看到底哪个才是这本书中害得他远走异国、最后抱得美人归的正牌攻总裁柯天朗。
原书中雀宁正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了蔚宏和柯天朗,他因为前一天晚上受凉加过度劳累胳膊痛,端酒的时候不小心全都泼到蔚宏身上了,惹得蔚二少当场跳脚,而旁边的柯天朗主动为雀宁解围,给了雀宁非常好的第一印象,以至于之后雀宁被中了药神志不清的柯天朗强迫也没翻脸翻得彻底不认人,为以后睡出来的感情打下了基础。
当然,颜控蔚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雀宁是他的菜,试图开展攻势,但由于他一开始非常败好感的跳脚,毫不意外地只过了五章就被踢出了修罗场。
非常狗血的桥段,甚至对于蔚鸿之来说有点可笑,他年纪大了,接受不得那些打着各种伪装旗号的强迫行为,所以才会一直觉得这本书的感情戏整个都是睡出来的。
致辞已经结束,宴会正式开始,名流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一些上层社会的话题,蔚鸿之随手拿了杯红酒继续找寻着柯天朗。在找出柯天朗之前,他先看到了人群中那和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脸,认出是蔚宏的哥哥,蔚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