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或者,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但是,基本所有在朝为官的。都有足够的眼色。
真相到底如何。并不那么重要,关键是皇帝的意思。够明确&he11ip;&he11ip;
&1dquo;青离,你还喜欢我吗”,云舒直接地看着她,问。
青离一怔,但很快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1dquo;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
&1dquo;当然有---跟我去沧州吧”,对面的人坚定而诚恳地说道。
&1dquo;你疯了么?我做过什么事情,你现在一清二楚,不是吗?”青离抬头,与他目光交接,淡淡而凄然地笑道,&1dquo;我一定让你非常非常痛苦了吧,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来平息愤怒,我也愿意给你。”
&1dquo;我没疯”,云舒同样笑了笑,&1dquo;我也确实心痛过,痛到躺在床上,觉得全身地经脉如果都是断掉的多么好啊,就感觉不到那疼了。”
&1dquo;可是”,他接着说道,&1dquo;我把认识你之后的所有事情一遍遍在心里过着,想到最后,我现那些都没有用。你地过去会改变吗?哥哥会活过来吗?所以,我要弄清楚的,只有一个问题:现在,我要怎么做才是最好地?”
&1dquo;我问自己,还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答案是是,我又问自己,那能不能面对过去地这所有事情?答案是应该可以,至少,可以试试,所以,我就来了。”
&1dquo;我也要告诉你,家里那边,现在我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完全抚平”,云舒继续说着,&1dquo;虽然他们明白哥哥是自作自受,但心里头,总难免疙疙瘩瘩地。如果你愿意跟我,恐怕也要因此受苦恼,但你愿意,跟我一起试试,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过的幸福吗?”
这席话,说得那么淡定又简单,可青离心里清楚,直面着那些血淋淋的伤口,会是多么的煎熬难忍,她再次低下头去,不让云舒看到她眼角的泪光。
她也曾经让这样的思绪一闪而过,如果现在还有机会跟云舒在一起,她能面对吗?不会看到那张同样的脸,就想起天翔给过她的种种伤害吗?也许很多年,也许一辈子,得不到长辈的祝福,受到冷漠甚至怨恨的对待,能够忍受吗?当时,她以为这想法是自己痴人说梦,没有深入思考,没想到,如今,竟然真的有机会来作答。
左肩下突然开始一跳跳地疼痛,那是跟潘虎打擂时受的伤,也许是因为太靠近心脏,每次心中惊涛骇浪之时,它也会跟着作怪。
青离想起来,那是很丑的一个疤。在她洁白光滑的皮肤上,蚯蚓一样纠结,刺眼之极。
开始看到,她非常想要消灭它,无法消洱,便常愤怒莫名,然而后来,因为无法,也只好努力不去看它,落个眼不见为净,随着时间过去,没想到倒渐渐有些淡化。
怨它恨它恼它怒它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它,它却始终牢牢在那,但如果为了这个就不活了,那又是天大的笑话。
&he11ip;&he11ip;世界上,谁不是背负着几个伤疤在前行呢?
到这时候,青离才深深感到,不管认识沈云舒之后有多少衰事,认识他,都是她今生的幸运。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他都能以他的原则去面对,这是真正的强大。
那么她,至少也要为他分担吧。
于是她抬起头来,对上云舒的眼睛,轻轻说道,&1dquo;云舒,生这些事情,你要明白,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he11ip;&he11ip;”
云舒的脸色刷地变成死灰,嘴唇起抖来。
&1dquo;但是你愿意,跟我重来过吗?”青离看着他,笑意盈盈地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来。
回答她的是一双大手,云舒一把将娇小的她紧紧抱起,大概因为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便在空中不停旋转。
&1dquo;喂,这是大街上,坏蛋,放我下来!”青离瞥见周围的惊讶目光,又羞又气,捶着他喊道。
云舒真的停住了,不过不是因为她微弱的反抗,而是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青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那张黄榜,最高处的名字。
&1dquo;神机营统领何群?你爹姓何?”云舒放她下来,问。
&1dquo;嗯。”
&1dquo;那你也姓何?”
青离本来想回他一句&1dquo;废话”,但想到这么久以来跟他说得都是姓柳,他奇怪也是常情,于是还是笑着嗯了一声。
云舒突然大笑起来,连声说道,&1dquo;天意,天意!”
&1dquo;什么天意&1dquo;你没现吗,这世界上没有柳不恕了,有的是何不恕啊!”
&1dquo;何不恕&he11ip;&he11ip;何不恕&he11ip;&he11ip;”青离一愣,接着轻轻念了两遍,又是惊讶,又是欣慰,从前她竟然从来没有现过这层意思。
看来也许,真的是天意吧,喜悦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从今以后,她有了的名字:为什么&he11ip;&he11ip;不宽恕&he11ip;&he11ip;冬末春初淡金色的日光铺将下来,白玉桥下的碧水闪烁出一片金鳞,街头有人走着走着脱下棉袄拿在手上,念叨着,&1dquo;冷日子果然要过去了哇”,而这太阳里,两个互相依靠的小人儿,一同往沧州方向远去,身后的影子,一点一点拉长&he11ip;&he11ip;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