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好像有一点。
恼?好像有一点。
敬?好像有一点。
惜?好像也有一点。
怵?这个不是有一点,是有很多&he11ip;&he11ip;
她不由哀叹,自己本非什么驯良的主儿,但在他面前,还真是凡事能忍就忍了,这到底是人在矮檐下,还是一物降一物呢?
(五十五章报君六)
刺国五十六章报君黄金台上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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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五)是没有更的,周六的更有可能按原时间,有可能在晚上(因为我或许要出去),事先说一声,请大大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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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唐]李贺《雁门太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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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围场回来后,册封的事情再次提上议事日程,达延的日程,他说青离会成为像阿剌海别那样有名的蒙古公主,阿剌海别是成吉思汗的三女儿,曾在父亲出征时主管内政。
同时,逃跑的事情也再次提上筹备日程,青离的日程。这要从她那天的所见说起。
那天,一支张灯结彩,行进途中一直出热闹声音的队伍从她面前经过。顶头的蒙人手捧哈达,几个祝颂引经据典地高歌,车上光滑的绸缎和浓烈的烧酒堆积如山,后头又有进献的牛羊。以蒙古喜欢九的倍数的传统,再看群的大小,青离估计是羊八十一头,牛四十五头。
&1dquo;这是谁家的姑娘。好厚重的下聘?”她扭头问其其格。
其其格简单而坚定地回答了一个字:你。
然后青离一口奶茶喷到天花板上&he11ip;&he11ip;
青离不得不开始重思考这个一时为了保命而冒认的身份了。
在这里的一段时间内,青离已经对蒙古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明建国以来,蒙古分裂为瓦剌与鞑靼,瓦剌一度强盛,惨痛的土木堡之变,大概会让明国的人一辈子记住当时瓦剌的领也先。
但瓦剌的问题在于,他们没有在蒙古人中具有至高威望与号召力的黄金家族的血统,这让他们的领称汗被视为没有天命。
也先试图解决这个问题,方法是这样:强攻下东南地区的察合台汗国,然后抢去强娶了这个汗国的哈尼木公主——一个具有黄金家族血统的女人。
所以,青离不知道来求婚的是什么人,来求婚的人也不曾见过她,但那没有关系。
带有大汗血统的一只母羊,他们也会欢天喜地地迎娶回去。
在那一瞬间青离也觉得有些失落,她感到,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那个骄傲而强大的男人真正的感情与信任,却原来,他需要的并不是骨肉同胞的妹妹,而是一个正统的蒙古公主、可以用来联姻其他部落的政治工具么?所以他才那么热衷于册封?
但这样也好,她就可以完全放下欺骗带来的内疚,大家两不相欠。
关于求婚的结果,她并不清楚,本来是可以问其其格的,但她硬压下了,想当面问问达延,而他又几天不曾露面。
直到四五天后她才又一次见到他,他行色匆忙,身穿特制过的马皮造成的硬甲,蒙古袍下摆无缝,即能马上运动自如,又可裹住膝盖腿腕,同时战靴的衬里上缝着鳞状铁块保护小腿,左臂则戴一个小皮盾,用于防御面部;背上是两端嵌着锋利的黄羊角的桑木强弓,尖钉状的箭头露出箭筒,熠熠闪烁,与腰间别的湛寒森然的马刀交相辉映。
这是战时的装束,青离心中一惊,上去扯住便问&1dquo;你跟谁打仗?”
&1dquo;亦思马因。”达延匆匆答道。
青离松口气,亦思马因是上任可汗的太师,也是设计逼死达延父亲的人,这属于部落纠纷。
&1dquo;册封的事要缓一缓了,你别心急。”达延略停下来补上一句,便又远去。
青离点着头,这个她绝对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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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春天像不值得信任的男人,前些天眼见草绿花开,四月头,却猛然袭来一股狂暴的倒春寒。
夹着雪砂的北风怒吼了两天一夜还多,仿佛满身白毛的千年妖物,到今天傍晚前才慢慢平息下去。但牧民的牲畜已经大片大片地冻死,母羊用鼻尖拱着冰冷的羊羔,出咩咩哀叫。
同时,战争也打响了。
部落的军队离开营盘,冲上前线去厮杀。也就不断地有伤员被送回来。女人们看着死去的牲畜与呻吟的男人,微不可闻的啜泣被撕碎在风里,一如那些羊儿。但至少,她们安心了,不像没有看到丈夫或儿子的女人们心里怀着希望却也怀着恐慌,因为没有回来的,除了尚能征战的勇士,还有血肉模糊的尸体。
探子回报,战事惨烈异常,前日两军战于草原之上,亦思马因联合右翼土默特部与兀良哈部,兵力出达延一倍之多,达延却凭着勇猛与威望,部下个个以一当十,暂时取得了微弱的胜势,迫使敌军撤退到图尔根河(今呼和浩特市大黑河)之后,两军隔河扎寨,对垒相望。在风雪肆虐这段时间,不敢妄动,各自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