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衣裳在屋里悉悉索索了半天,好像挂起外袍,拿了茶壶倒水,自顾自地喝起来。
喝完水,他往窗户边去,推开窗户,就在那里站着。
站了一会,又有往房间中心来的脚步,大概终于要往床这边来了吧,青离想道。
结果他到桌旁拖了一个凳子,又回窗边去,这次干脆大马金刀地坐下了,留给青离一个后背。
青离的手端得很酸&he11ip;&he11ip;
难道他是来买房,要先看看地段风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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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幔子里又热,青离终于等得不耐烦,先露只眼睛从缝隙里张望了一下,现那人确实在专心盯着窗外,遂蹑手蹑脚地爬出来,往他身后去。
男子穿身淡色的夹衣,腰上悬剑,手里——如果青离没看错的话——拿着只焰火筒儿。
外头到底有什么?青离也忍不住伸长脖子瞄出去,然而她只看到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在初升的月亮下安宁得像无风的水面。
这一探头,叫男子现了,回头跟她有点尴尬笑了一下,道声&1dquo;叨扰”,转回去盯着林子。
然而,霎那,他又转回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青离也完全呆掉。
&1dquo;你!?”
&1dquo;你!?”
&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我&he11ip;&he11ip;”
两人同时爆惊呼又同时停顿,可下一句还是撞在一起。
尽管青离知道有个跟他长得一样的家伙,但她确定这是沈云舒。若是另一个,就算是来公干,恐怕既然花了银子,也要顺带办点私事。
然后不知怎么她突然想起老鸨说的&1dquo;这辈子的缘分都是上辈子注定的”。
于是她只想重复袁大官人的一句话:我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啊&he11ip;&he11ip;
正尴尬得不行,一直平静的外边忽然传来一阵风响,林鸟呼啦啦拍着翅膀飞上天去。
&1dquo;来了!”云舒低喝一声,给青离做个收声的手势,一边麻利地去点燃焰火筒。
焰火与月光的照耀下,青离看见林间出现一个黑衣男人,手上抱着一个半裸的女子。
许多缁衣捕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云舒也纵身从二楼一跃而下。青离虽还未确知什么事,少不得前去帮手,同样跟着云舒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