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那些却是什么?”天翔突然指了前边放置的画轴等物道。
这一语点醒梦中人,画轴、宝剑、锦瑟三物原无关联,又齐刷刷摆在这厅中,是何用意?
青离于是上前展开那画轴,展到一半,面上已呈惊色,连道,&1dquo;不可方物也!”
画中是个少女,手压金线,在绣一件嫁衣。少女荆钗布裙,蛾眉未扫,却目若秋水之波,鬓如雏鸦之色,仿佛出水芙蓉般清丽纯真,然而那纯真中又透出一丝幽怨,似乎随时准备抬起眸子,向观者诉说什么,却又欲语还休。
画下并无落款,只有三字&1dquo;赠七巧”。
&1dquo;这竟然是那个女魔头么?”云舒凑上来,赞叹了声,又道,&1dquo;画师如此功力,竟不传名后世,五代之时,荣武贱文,可见一斑。”
&1dquo;未见如此。你细看这嫁衣细羽处,线条实在有些粗了,这在晚唐工,本是大忌,此画令人一见倾心,全在&1squo;传神’这点,画师力,并未必佳。”青离道。
云舒细看,倒也点头称是,笑道,&1dquo;不过这女子画得真好,像有了魂儿能走下来一般。”
这厢说着,那厢天翔、李破也拿分别过古剑和锦瑟来看。
古剑出鞘,色如青蛇,寒光潋滟,纹饰七星,天翔取一于其上,吹而立断,不由连声赞叹,随手舞了几下。
再看李破手中那锦瑟,桐木清漆,五十弦柱,瑟身镌刻龙螭,错以明珠,拨之,因年代久远,音已不正,却仍甚为清越。
&1dquo;圣手翁,依你经验,这里是不是还有机关?这些应是破解的提示吧?”云舒转向李破道。
李破却未答言,双手捧着那瑟,不知何故泪如泉涌,继而却又凄厉地大笑起来。
&1dquo;喂,喂,你没事吧?”
他有事,他疯了&he11ip;&he11ip;
(二十章锦瑟三完)
双子二十一章半个千年的残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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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唐]李商隐《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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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不知昼夜的时光里,只有饥饿和干渴的召唤代表着时间的过去,然而,现在,它们已经不是按时光顾,而是盘恒不走了。
被剪开来的原本装水的鹿皮袋子摊在地上,如同也是两片喊渴的嘴唇,青离看着躺在一旁的李破,心想说不定这样被打晕过去还好些。
天翔现了重要的事情:每面墙上的鎏金方瓦都空了一块,四周的瓦片就可以被上下左右在墙上推动,这似乎说明,如果把墙上字排列成什么特定结构,便能触机关。但在一阵热火朝天的干劲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消沉——按偏旁,按意义,按读音,无论怎么折腾这些方块,也都什么没有生。
圣手翁在疯癫之前,曾经在瑟上看到了什么?云舒也拿着这瑟反复看了一百遍了,百思不得其解。
&1dquo;媚姑水在否?”青离好像想起来什么,用最节省口水的语言问道。
&1dquo;毒。”回答同样节约。
&1dquo;与我。”
云舒很有些疑惑地找到先前媚姑递给李破的,还剩两三口水的皮囊,递给青离。青离接过来,若有所思地拔下头上银钗,慢慢探下去。
这根本是死马当活马医,天翔和云舒心想,先前推论已经全部通顺,媚姑就是那个一开始就有全盘计划的人,刺秀才,关洞门,杀龙大,谋矮子,最后也自然是要害死李破才能独吞财宝,就是被少白头识破水中有毒,才反受其祸的吧。
所以他们只漫不经心地对这边瞄一眼,却惊见青离唇边盛开了一朵笑意。
银钗缓缓提上来,色如冰雪。
水中无毒?!
&1dquo;媚姑是奉命刺秀才,跟风杀龙大,至于李破和侯五尺,她并没有一定要置于死地的意思。”青离将最后这点水分了,幽幽道。
&1dquo;你说李破,还可能是她念旧情放一马,可侯五尺中毒,难道不是她?”云舒诧异。
&1dquo;她身上并没带金钱草。”
&1dquo;这个你说过了,可你又未查验矮子尸身,怎知不是她信口胡诌?”天翔道。
&1dquo;直觉。”
天翔吐血。
&1dquo;哥,我信她。如果最后一点水愿意让他先喝的人,不会骗他。”云舒这句话充满指代不清,好在青离都听得明白。
&1dquo;好啊。”天翔笑道,&1dquo;你们都乐意信那娘们,却说说矮子是怎么死的吧?”
&1dquo;杀矮子的人,先前就已经死了。”
&1dquo;我当你要说什么。”天翔大乐,&1dquo;还不如说这一干人都是樊七巧做祟弄死的呢。”
&1dquo;你细看这右下角是什么痕迹?”青离不直接答话,只把书册翻给他看。
&1dquo;这,这倒像是&he11ip;&he11ip;”云舒不太好意思地插话道,&1dquo;我小时好蘸着吐沫翻书,被娘打了十余次,才板过来了,这倒像是那个。”
&1dquo;不错。”青离振声道,&1dquo;毒就是下在书页上的,如果用湿手指翻阅再送入口中,自然会中毒身亡。那一开始就死掉的秀才,虽然利令智昏,与虎谋皮,但模模糊糊地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大概见过侯五尺这个习惯,因此特意在书页上下毒,以为报复。这点虽然现在只是推理,出去后大约能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