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可醒了。”眼前的人疲惫的脸上绽开笑意,声音依然有些嘶哑,又旋即向外喊道,&1dquo;再叫郎中来看一下。”
一阵厚底鞋响,似乎有人应声出去了。
&1dquo;我这是在哪?”
&1dquo;我家。”
&1dquo;你家?”青离想到,也对,云舒家就在京城,把受了重伤的自己抬到家里也是正常的。
可是,云舒家里,好像是&he11ip;&he11ip;那自己&he11ip;&he11ip;
正想着,一名医官打扮的人进来,后面跟着数个官靴皂衣,手持铁链的捕快。
青离的嘴角微微地抽动着,陷入无语状态。
她现在可以严谨地补完刚刚那句话:
那自己,自己岂不是&he11ip;&he11ip;掉在狼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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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比晕过去的几天还像是做梦。
先是云舒的爹娘跑过来感谢救了他们不争气的小儿子一命。
云舒的爹,如果换个说法,听起来就比较吓人了:六扇门总捕头沈烈风。老头子大概四五十岁,中等身量,黝黑壮健,话不多,脸孔沧桑中透出一股坚毅,不算丑,但也让人想不到能生出云舒这样漂亮儿子来。云舒的娘姓张,看起来与丈夫恰恰相反,平易近人,爱唠叨,好在开口就笑,也不太烦人。不过青离被她拍头摸手的,心里一阵阵寒:这老太太拿我当儿子的恩人还是当儿媳妇呢?
然后是那王姓小官夫妇(就是此次生意的委托人啦)登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他们儿子年轻气盛去打擂台,被潘虎踢死的往事,然后感谢她为他们报了仇。他们当然不会提到还去拜托了柳鹞子一事,不过青离从语言中能听出以为那五千两银子白花了的浓浓郁闷,唉,也难怪,谁会把住在天下第一捕头家中的人与天下第一刺客联想起来呢。
后来6续来人探望,有的也是受潘虎残害过的人家属,有的是沈家的亲戚,有的甚至是单纯好奇这个能杀掉丈二大汉的小女子何等模样。弄到后来,云舒怕青离整天受人打扰伤不得好,干脆一律谢绝了。
这样又大约过了二十多天,倒也平安无事,青离虽心里还是觉得这个世道Tmd也太荒唐了,但已经比较清醒地接受了自己住在这里的事实。
也罢,只要这段时间小心别露什么马脚,等伤好了,找个理由赶紧回飞花楼就是了,这刀尖上舔血的生意也不知还能做几年,这样一个月两个月的荒着,真是极大的浪费。
想到此,一阵伤感突然夜幕一样笼罩她的全身,是啊,这刀尖上舔血的生意也不知还能做几年,自己这本应盛开的年华,也随着他人的血花,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默默凋零。
这些年,妈妈从我身上赚得也有几万两了吧,妈妈爱财,但也有几分青楼女子身上极为罕见的侠气,不知她肯不肯高抬贵手,放我和紫迷出来。
可是,就算她放了我们,我们又将如何寻找生路?除了制造陷阱,谋算人心,我还会什么?温柔善良的姐姐,我还不担心她找到一个好归宿,可我呢?这沾满鲜血的冰冷的手,还配得上抓住幸福么?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青离的思绪,她有些嗔怪地皱了下眉:这个云舒,什么时候学会不敲门就进来了?
&1dquo;妹妹伤好得如何了?”
&1dquo;好了六七分了。”青离答道,心中有些诧异,一般时候,云舒都一本正经地叫她&1dquo;柳姑娘”,急了的时候也叫过名字,这&1dquo;妹妹”一称却是哪里来的?
&1dquo;那就好,妹妹快躺下歇着。”云舒厮近过来,一手扳住她的肩头,把本来坐着的她按成平躺。
这过分亲狎的动作让青离感到十分不悦,觉得好似不像平时的云舒,可赤炎炎的高烛映着,那高挺的鼻梁、英气的眉眼,除了云舒还会是谁呢?
那么他喝酒了?磕药了?犯病了?
然后云舒突然翻上床来,整个儿压在她身上&he11ip;&he11ip;
青离眼睛一下子红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还在为这男人找理由。
他又不曾把心掏出来给自己看过,谁又曾向她保证过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他的家里,自然可以露出真面目了。
能够被背叛的,从来不是承诺,而是信任&he11ip;&he11ip;
他,真的伤到她了。
而她,是那么好惹的么?
先是极其清脆的一声,然后是桌子椅子被撞倒的闷响,夹杂着茶壶被打翻的丁丁当当。
被甩到墙角的男人捂着脸颊,眼神刀子一样死盯着青离,那种凶光好像要把她吃下去。
青离也不示弱,用一向冷洌的三白眼瞪回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时,门外传来急切的一声&1dquo;青离,怎么了?”继而连跌带扑地进来一个人。
当看到来人的脸面时,青离一下子,蒙了&he11ip;&he11ip;
(十二章狼窝完)
双子十三章完全不同的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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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唐]李白《上李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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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两名男子,青离怔了一下,突然想起初见时云舒一句笑话:&1dquo;不过我哥可不叫沈云卷哦”——而且这一个月来沈家言谈中也透露云舒有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