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巳时。
外面的小厮隔着房门小声喊道:“大少爷,该起床了,主母正等着呢。”
小厮是主母那边的人,语气上带着一丝轻视。
小厮的声音吵醒了江醉怀中的祁沉,祁沉呢喃一了声,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朝着江醉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道:“夫君,什么时辰了?”
“巳时。”
“什么?!都已经巳时了!?”祁沉大喝一声,身子猛地一起,一边匆忙下床穿衣,一边说道:
“完了,完了,夫君,你为何不叫我?都快错过时辰了。误了给公婆敬酒,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江醉没想到自家夫郎私底下还是个小话痨,无奈的摇了摇头,下床,一把抓过正穿衣的祁沉,安抚道:“好了,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担心以后有没有好日子过。”
祁沉听到江醉调侃的话,不由羞红了脸,假装镇定道:“行了,你先别说了,干正事要紧。”
外面的小厮听到动静后,便没有再开口。
江醉和祁沉两人收拾好后,便去了主母刘玉的院子。
“请母亲安。”
“请母亲安。”
两人朝着刘玉行礼,异口同声道。
刘玉眼神不善,没有立即叫两人起身,阴阳怪气道:“小沉啊,既然你已经入了镇远将军府,成为了小醉的正君,就应该将你以前在娘家的陋习改掉,让长辈等你,你觉得合适吗?”
“是小沉的错,不知让您等了多长时间?真是该罚。”祁沉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从他起床,到赶往这里,才用了一刻钟。
还没到正式奉茶的时候。
还什么陋习?!
呸,他堂堂辅国公府嫡公子,就算嫁人也用不着别人管教。
何况,嫡母又不是他夫君的生母。
祁沉在没答应嫁给江醉前,就已经打听过镇远将军府里的事,也知晓刘玉对江醉经常难。
但没想到居然在他嫁进来的第一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磋磨他。
祁沉的暗讽,让刘玉的脸瞬间煞白,咳了咳道:“没等多久,呀,看我,光想着和你们说话,竟忘了叫你们起身,快起来吧。”
祁沉默默翻了个白眼。
江醉站在祁沉身侧,看着自己夫郎和刘玉之间的对话,心里不由一喜。
嗯,倒有点原着中的那般性子,毒舌泼辣,矜贵娇气。
原书中的祁沉仗势欺人,高傲自大,尖酸刻薄,时时为难赵星鸢。
但在江醉看来,那算不上是为难。
毕竟,如若换做别人,自己的夫君,为了其他人而冷待自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自己的丈夫对着其他人笑,时时刻刻关心别人,而自己却连一句询问的话都不能说,如此憋屈,谁能受得了。
并且,祁沉也没有对赵星鸢做一些过分的事,只不过是试图从对方口中得知他和江醉之间的关系。
是赵星鸢,嫉恨江醉抛下他,迎娶祁沉,挑拨离间,陷害祁沉。
反而是祁沉,在流放途中,祁沉的亲人相继去世,丈夫不疼,为了自保,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只好变得越牙尖嘴利,语中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