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然:“……”
大学不比高中,同学间关系亲密的少,一般都挺疏离客气的,但乔乐然他们系例外,乔乐然就是那连接全系师生的坚固纽带,他那张嘴都能把五十六个民族团结一家,何况区区三个班的同学。刚入学那段时期有不少对他有想法的女生,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性格开朗好说话、美少年、富二代、亲民、学习好、不怎么矮……这简直太可以了。
乔乐然为了不祸害到女孩子们,顶着压力早早出柜,让她们赶紧换个人爱,结果扭头就被一帮男孩子惦记上了,方圆百里大学城的同性恋闻风而动排队撩骚,甚至还有个别没节操的男教授,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乔乐然眼光极高且一动真格就怂,那肯定已经脱单八百个来回了……总而言之,乔乐然就是系宠,和同学们的关系特别亲密融洽,尤其是女同学。
有个叫张玥的女生和乔乐然关系挺好,此时忠诚地履行信使任务,回手戳戳乔乐然膝盖,从桌下递去俩袋:“学长让我给你。”
乔乐然一接,一袋是豆浆包子手抓饼,一袋是咖啡汉堡苹果派,送得还挺全面。
“我不饿。”家里早餐很丰盛,乔乐然急着上课就没吃,眼下被这波中西合璧馋得几乎嗝屁,但吃人的嘴短,他不想和人家谈恋爱,就不能吃人家的苹果派。
他把袋子往桌膛里胡乱一塞,阻隔住香味儿,琢磨是把学长拉黑还是装死不吱声。五秒钟后,他很没骨气地决定把早餐钱给学长打过去,完事他好吃一口。就在这时,林涯冷不丁冒出一句“谁送的”,语气阴沉得就好像那汉堡里夹的不是肉饼和奶酪,而是他和他学长的床照。
乔乐然本来特坦荡,硬是被这语气弄心虚了,磕巴了一下:“就……一学长,不熟。”
“呵呵。”林涯冷笑,一把掏出那两袋早餐,恶狠狠地瞪着乔乐然,三口并两口吃他妈精光,灌饼味儿还贼他妈香!
而且那眼神儿,就仿佛在说:敢吃别的男人送来的早餐?淫。荡!
我怎么动不动就淫。荡啊我,乔乐然又馋又气,为了分散注意力,猛做课堂记。
这什么破小情儿啊?瞎吃醋就算了,人设需要他理解,还瞎吃饭!
……
四十分钟上半节课完毕,中场休息,罪魁祸张玥终于忍不住了,扭头八卦道:“乐乐,这位是你朋友吗?”
乔乐然含糊道:“我员工。”
张玥一笑,摆明了不信:“员工?你爸公司的?怎么陪你上课来了呢?”
林涯阴仄仄纠正:“是老公。”
乔乐然瞬间闹了张大红脸:“哎你别乱说话……”
然而再怎么解释也晚了,前两排沸腾得像油锅似的。
“他说着玩儿呢……”乔乐然虚弱道。
张玥捂着耳朵,撕心裂肺:“我不听我不听!!!”
她周围的女生们纷纷有样学样,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接一个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乔乐然:“……”就仿佛一个同时向十几个妹子解释的渣男。
乔乐然急得踹林涯小腿:“你乱说什么?!”
他倒没真动气,他成天嫌当单身狗没排面,有个帅到此等地步的公开认领他这条小狗,他其实挺扬眉吐气的,还能劝退一波追求者,省得他拉不下脸拉黑别人,一箭双雕。可林涯开口前也不跟领导请示,擅自行动,工作态度有问题,工作纪律忒散漫,不能纵容。
“你没叫过?”林涯寒声反问,无比理直气壮。
那确实叫过。乔乐然舔舔干的嘴唇,脸红得爆浆,本来挺纯情个孩子,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你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有些情况叫……不算数。”
“呵呵,你说什么都不算数。”林涯眸光冷诮,语气森凉。
那眼神,就仿佛在说:水性杨花!朝秦暮楚!淫。荡!
……我是不是又淫。荡了啊?!乔乐然察言观色,成功解读,倒头往桌子上一趴,气得直暴毙。
林涯碰碰他。
乔乐然一尥蹶子。
林涯再碰碰他。
乔乐然噌地站起来,桌椅咣当响,大步走出教室。
他要告状!
林涯紧随其后,乔乐然走哪他都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乔乐然一怒走进厕所隔间,咣地摔上门。
“开门!”林涯砰砰敲门。
乔乐然愤怒:“我上厕所!”
林涯不吭声了。
乔乐然在狐朋狗友群里大吐苦水,小情儿什么狗脾气,动不动就撂脸子,还老说他,这才包几天啊,都说他好几次了,还嫌他花心,他活到这么大明明连同性的手都没牵过,太冤了!
聂飞一阵无语:……什么玩意儿,让他拿钱滚蛋。
李文景客观分析:乱生气就是变相要东西,嫌你花心的话,要么是怕你给别人花钱,要么是想上位。
乔乐然打好腹稿,正要叭叭,耳朵忽然一阵痒痒,像有什么东西咻地钻了进去,他一激灵,猛搓几下耳朵,却又没感觉了。
这时课间休息结束,林涯又开始砸门:“乔乐然!开门!”
“你别喊我名!”包个小情儿简直不够丢人的,乔乐然忙打开门,左右看看,同学都回去上课了,刚松了口气,林涯便不容分说地挤了进去,反手锁门,凶巴巴地把乔乐然扫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