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婷婷断断续续地讲述中,艾莲一直没有插嘴,直到她不再说话,才开始询问:&1dquo;那么,你估计,她后来会去哪儿?”
&1dquo;我也不知道,可能搬到的酒吧去住了吧?”
&1dquo;她那阵子连续呕吐会不会是怀孕了呢?”
&1dquo;嗯&he11ip;&he11ip;也许吧,但是我从没注意过她的男性朋友。当然,最后那段时间,她因为工作关系夜不归宿,所以那个时候会不会同时交了男友,我也不可能知道。”
&1dquo;是么&he11ip;&he11ip;还有一个问题。一起租房子的时候,你都没有见过她的身份证吗?”
&1dquo;没有,因为用的是我的身份证,她是一口地道的北京腔,房主不会怀疑什么,”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1dquo;对了,艾先生,我以前倒是问过她的家父母,为什么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呢?她回答说,他们都死了。”
&1dquo;死了?”
&1dquo;我觉得那只是她的说法,其实可能是她与家人的关系不合吧。”
艾莲沉吟良久,突然问道:&1dquo;对了,你对这案子怎么看呢?如果没有想法,你是不会来找我的吧?”
&1dquo;我?”女孩儿被艾莲一本正经的样子吓了一跳,&1dquo;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您,以为帮得上忙&he11ip;&he11ip;”
帮得上忙&he11ip;&he11ip;是的,然而,对你自己不也是吗?艾莲本能地认为,她还有些东西没有告诉自己。
&1dquo;我是说,关于这个案子。为什么萧影照片上合影的人,就变成了凶手袭击的目标呢?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1dquo;不是第一次,您是说&he11ip;&he11ip;他以前也杀过人?”
&1dquo;你说&1squo;他’!是谁呢?”
&1dquo;不,不!没,没什么,我是胡说的!”女孩儿在座椅上不安地扭动几下,为了掩饰慌张,双手在脸上胡乱摸索两把。
果然有所隐瞒,艾莲换了和善的口气,又说:&1dquo;没关系,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受到了别人的威胁,可以直接告诉我。”
女孩儿对这番话无动于衷,却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1dquo;您能为我保密吗?”
&1dquo;当然,那不是问题。但我还有件事请教你,你觉得318客房被布置成现场,什么人有这样的机会呢?”
&1dquo;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僵硬。
&1dquo;很简单。其实对凶手而言,在不在318室都无所谓,甚至这房间很快被租出去也没有关系,反正迟早会有人现的。但是,至少在布置现场的时候,被人打扰就不太合适了。因为没有登记,所以,大堂的服务生随时有可能把318室租出去,即使布置现场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可一旦引起别人的注意仍然很麻烦。所以,凶手搞到钥匙虽然简单,但想要保证这段时间不被人打扰就比较困难了。由这个问题不难想到,他应该有个内应。”艾莲把最后的&1dquo;内应”两字拖了长声,右手不断地在左臂手套上敲敲打打。
女孩儿闻声倏地站了起来,满脸的冷漠,&1dquo;艾先生,我必须走了。”
&1dquo;当然可以,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谢你,”他没有阻拦,结了帐,跟着女孩儿走出咖啡馆,向两侧望了望,&1dquo;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女孩儿摇了摇头,向马路对面走去。
艾莲忽然又叫了一声,&1dquo;婷婷。”
女孩儿转过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艾莲。
&1dquo;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好吗?”
女孩儿点点头,没有说话,渐渐走远了。
很好,艾莲心想,从我叫她名字的反应时间来看,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她没有说谎。
他不久后也赶回宾馆,坐在沙上却了无睡意,随手抓起电话。
麦涛也精神得很,在他的小屋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一方面,对案情牵肠挂肚的他,没有休息的心情;另一方面,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假期的安排都可以放在一边,卷子却不能不判,论文也不能不看。
&1dquo;林肯公园”的歌曲声音不小,电脑屏幕闪来闪去,他坐在转椅上,目不转睛。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麦涛把音箱的旋钮调小,随后抄起电话。
&1dquo;是的,我是,啊&he11ip;&he11ip;老伙计,你还没睡呢!”听到是艾莲的声音,他停下手头的工作,两腿蹬了一下电脑桌,椅子滑远了。
&1dquo;你不也没睡吗?干什么呢?”
&1dquo;还能干什么?我毕竟有半个职业是老师么?改改卷子!”
&1dquo;啊,以前被人家考的家伙,现在回头考别人啦。”笑声顺着电路传了过来。
&1dquo;是啊,不过我可不难为人,那帮小混蛋!我都跟他们说了,你要是不会,就在答题纸上给我胡写点儿什么,写个笑话也成啊!至少别空着,我好给你点分。嘿,就有那混的,给我空着后半张卷子!我他妈怎么给分啊?上头还抽查呢,看见这样的,我还混不混啦?”麦涛两脚踮地,又把椅子勾了回去,&1dquo;哎,说吧,你找我肯定有事。”
麦涛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他也记得数小时之前的会议上,自己有些不留面子,没想到给艾莲制造了难堪,可是,争论嘛,难免会有点儿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