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回头问同伴:&1dquo;喂,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老大那么激动。”
&1dquo;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同伴,也身穿黑色西服,晃了晃来复枪,&1dquo;可能是上面风声不对,老板就难免有些紧张。反正我们小心些就是了。”
&1dquo;也许是老大不满意他的红头了,打算染个别的颜色。”
&1dquo;没准儿&he11ip;&he11ip;等等,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两人立即停止了交谈,侧目转向黑洞洞的角落。空气骤然凝注,几秒钟过去了,&1dquo;咔咔”的轻微响动再次传来,在这时候下显得格外清晰。
光头男人对伙伴做了个手势,两人举起枪,小心翼翼地向着横侧楼道靠了过去。
脚步声,尽管十分微小,仍在空洞的走廊里激起回音。那&1dquo;咔咔”的响声,仿佛又并非出自这横侧楼道。
藏身黑暗,曾经是他们的老大,也就是红男人下达的命令,此刻,却让他感到无穷的恐惧。
&1dquo;所有的入侵者,都会潜藏在暗处,而我们开着灯,只能成为一个个靶子!”这工夫,老大的训教,全都变得不重要了。该死的是,他竟一下子摸索不到走廊大灯的开关。&1dquo;咔咔”的声音,还在时有时无地响着。他已经进入了横侧通道,判断出声音好像是从另一个拐角出来的。那响动,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拉着他向前走。
当拐进了第二个角落,他借着窗户散出的隐约月光,看到了一只小老鼠,正在嗑着什么东西。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是老鼠啊。突然间,他意识到了恐惧,那小东西&he11ip;&he11ip;见到有人过来,为什么还不逃走?!
一瞬间的放松,和随之而来的剧烈紧张,使他的胸腔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就在他来不及的出任何叫喊的时候,一截子冷冰冰的细物,套住了他的脖子。随后猛然地收紧,巨大的力量,透过细微的绳索,把他整个身体直往上提。
在他的头顶上,通风孔道的扇页不见了。一段冰冷的目光,幽幽地射了出来。
他被不断地往上提,双腿不由自主痛苦地乱抖着。然而,这无济无事,须臾,那两条腿不再晃动了,直地,无法摆脱重力作用而垂落下来。
来复枪掉下来,砸在硬梆梆的地面上,砰然一声巨响&he11ip;&he11ip;
当日下午,斜阳的柔和与美丽,渐渐被阴云覆盖住了。还是那幢布置简单的和式小房间。老人出由衷地赞叹:&1dquo;真是太好了,经过你的调试,香气浓厚了许多。”
&1dquo;谢谢您的夸奖。”年轻人十分谦恭地颔称是,两手平静地扶在膝上。
&1dquo;你认为&he11ip;&he11ip;”老人突然话锋一转,&1dquo;什么才是一个人在组织里最为重要的品质呢?”他的眼神依旧慈祥,只是掺杂了少许的探询。
年轻人颇感意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1dquo;我想,应该是能力吧?”
&1dquo;能力?”老人若有所思,&1dquo;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答案,然而,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he11ip;&he11ip;”
&1dquo;那么,您的意思是?”
&1dquo;怎么样?有没有兴在品茶之余,听我这个糟老头子,回往事呢?”
&1dquo;当然,您请讲。”
&1dquo;嗯,”老人放下水杯,露出了袖筒里呈紫褐色的伤疤,这道伤痕赤裸裸地由手背攀延向上,不知消失何处,&1dquo;很多年前的故事。当时,我的官阶不过只是少校而已,因为负责军方的秘密试验而地位显赫。然而世事无常,试验小组的成员受到排挤,在数十年前,甚至一度中断,我们作为核心的负责者,也一个个被贬职。我和最亲密的伙伴雷,下放到军事法庭的资料库,负责核查一些早就没人理会的卷宗。我从那些旧档案中现了许多有的资料,所以并没有把这次的挫折看得太严重。雷就不然了,他对&1squo;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十分鄙视,一心想要恢复中断的试验。可是想要进行地下试验不但阻力重重,而且缺少经费。我静观时局变化,认为冷战在即,我们早晚有一天还会受到重用,雷却对等待不屑一顾。突然有一天,他找到我,希望我和他合作,干一票大买卖。”老人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年轻人的反应。对方犹豫了一阵,&1dquo;您的意思是说,用非正当的手段来获取试验经费&he11ip;&he11ip;”
&1dquo;不错!”老人又轻呷一口热茶,淡然说道:&1dquo;也就是在那一天,我才得知原来雷还有个哥哥。只是他们两人无论性格、长相还是选择的道路都完全相反,所以自幼关系不睦。就在雷因为试验的经费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和这位兄长巧遇了。值得一提的是,雷年少时的青梅竹马艾达,此刻已成了哥哥的女人。换作是我,恐怕都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何况雷这样的火爆脾气。然而雷却压住了怒气,因为哥哥邀请他参加一起劫案,并许诺三分之一的酬金,2o万美元&he11ip;&he11ip;”
&1dquo;难道您说的是&he11ip;&he11ip;”年轻人不得不为之动容,声音却仍旧柔和,&1dquo;四十年前7o万美元现钞被劫案?”
&1dquo;是的。那次劫案的策划者,正是雷的哥哥代夫。科林。为了这钱,雷忘却了女友被抢的仇恨,参加了代夫的行动。也许你会认为,那案子至今未破,一定有什么了不起的设计,其实内幕简单的令人惊讶。由于现金要从东海岸运送到西边,差不多横越了整个北美,运输车就势必要在8o号公路途中多次停下来加油。代夫告诉雷,其中的一个加油站地处相对偏僻的峡谷入口,正好动手。即使雷的脑筋再不灵光,他也会现问题,于是便问他哥哥,这些内幕如何泄漏的?这时候,那家伙笑了,回答说&1squo;因为我们有内应’。按照计划,他们先干掉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随后换上衣服,等待运钞车到来。当然,任何人都能想到,政府不会没有防备,因此负责押送钞票的成员,个个都是特警队抽调的高手。所以即使有雷这样身经百战的军人参加抢劫行动,硬干仍然是行不通的。代夫的设想是,当运钞车停下来,开始输油的时候,那个内应就趁机在车子下面装上一个炸弹,并引爆它。当然,炸药的威力不能太大,否则钞票也都飞上天了。它只须造成混乱的局面就可以了。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押送的军人,势必有部分要下车检查,因而力量得到了分散。这时候,雷和内应里外夹攻,也就有了胜算。干掉全部的运送人员后,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出于两个理由。第一,他们不能开着运钞车逃走,因为沿路都有检查关口;第二,为了保证内应的安全,他们要炸掉运钞车,押送人员的尸体也都要焚毁。那个年代还没有dna检验,所以没有人能区分这些尸体,内应的身份也就不可能曝光。当然,这些都是雷在行动头天给我打电话时提到的。不然,没有参加行动的我,是不可能了解详情的。还有一个细节,在那天晚上,雷的前女友,也就是代夫现在的女人艾达找到了雷,希望跟他一起远走高飞,因为她还深爱着他。雷拒绝了她的要求,并告诉她,如果不喜欢自己的哥哥,那么就逃走吧。只是,他不能和她在一起,真正的原因,也就是我们试验的秘密,雷当然没有说。那女人伤心欲绝,她对雷说&1squo;我没法儿一个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