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大笑着转过头看着言禾,&1dquo;禾妹,你又带个帅哥哥进来,难道你不知道山寨里的妹妹们恨死你了吗?有了一个卫木冲,居然还有一个。”四周的大人出狂笑,言禾气得跺脚。
&1dquo;七公莫乱说话,要不告诉七婆好教训你。”笑声更大了,不远处一个没有牙的老太太摇摇晃晃的跑过来,一把拉着那个七公。
&1dquo;你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还不快点到厨房帮忙。看你今天还想不想喝酒了。”然后她怪笑着向言禾点头,&1dquo;哟,真的很帅。”
言禾脸气得飞红,狠狠的瞪了卫木冲一眼向屋子里跑去。
四周的人都围了上来。看着枫展,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开心的笑。枫展脸红了,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让人这么看,可是却是第一次感到一种特别的温暖。他有点害羞。
&1dquo;好啦,看完猴戏去干活,真是的,要你们来做什么,不做活中午莫吃饭。”一个威严的声音在坝中响起,大家一哄而散。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说话极有分量。他个子不高,身体却非常结实,一看就知是个好把式。
&1dquo;你叫什么?”他走了过来,看着枫展。
&1dquo;言老爹,他叫枫展,我的朋友。来帮忙的。”卫木冲讨好的媚笑。
&1dquo;没问你!”来者冷眸一瞪,看来这个人就是言禾所提到的父亲。&1dquo;多大的人了,整天无所事事,别以为你一个人,天大地大就没人敢管你,总有一天我要好好教训你!没思长进的东西!”言老爹粗声骂道。卫木冲不做声,缩回一边。
&1dquo;我叫枫展,是来帮忙的。”枫展平静的说道。
&1dquo;嗯,看你还算个干活的,端菜会吗?看看你的胳膊,别被菜盘给压断了,你呆会去给人添饭吧,本来是女人干的活,不过人手不够凑合着用吧。”言老爹风风火火的,还没说完就向旁边走去,&1dquo;我说刘二娃,你扎的那叫什么礼花,猪拱的都比这个好看,重扎!”
&1dquo;你自求多福吧。”卫木冲留下这句话,快步的向礼房边跑去,招呼着来的长辈们就坐。飞快的端来糖果,又取来杂酒摆放在他们的面前。杂酒是土家族特有的一种酒品,它是用麦子酵后的自带酒味,再在里面兑上加糖的水或者涝糟,把这些都集中在一个瓦罐里,四周插满麦杆供人吸食,大约八个人围成一圈,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点心,讨论的话题无外乎,今年的收成,天气,或者来年的预兆。吸干后再让人续水,再接着说。
枫展站在原地,竟不知从哪里下手。
&1dquo;喂,我说那个什么枫啊,你真的以为自己很好看,莫站在中间,呆头呆脑的,到厨房去帮忙嘛。”言老爹隔着一个场子大叫道。四周的人又笑起来。
厨房,厨房在哪里?枫展搔搔头,向屋后走去,山间的厨房一般都是后门所在。
后面果然忙得热火朝天,他们分工也不细,除了几个主要的帮手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看到什么做什么。一点也不会有偷懒的现象。枫展站在门口,一时打不定主意,到底进去还是不进去?
&1dquo;咦,你不是刚才那个人吗?这里可没有你会做的事情。”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指着他笑道。&1dquo;不过呢,你可以去削竹筷子,刚才李七公还说人手不够呢。”
&1dquo;是吗?谢谢!”枫展向她道了谢,朝她所指的内堂走去。
内堂很大,摆放着碗,盘子,还有一些漆着红色的长方形约半米长的浅盒,其实只能算是木板加了一层边框罢了。在木板后面标写着名字,有一些还装饰了很多漂亮的花纹,这些大概是族人端菜用的工具。刚才那个风的老人坐在一个方凳上,细心的削着竹子,不一会,一双双带着清香味的筷子整齐的出现在他旁边的深木盒里。枫展走进去之后,他抬头一笑,&1dquo;你来啦,坐,不会的话,就在一旁看着,或者帮我用沙纸沙沙,不然太粗糙的话会划伤别人的嘴巴。嘻嘻,只有好吃狗才会吃伤嘴巴的。”
枫展听话的坐了下来,老人的手工如此精细根本不必再次加工。
如果爷爷还在,他会不会像他这么风呢。
[你真的没现,式者从来都活不过四十九岁!法力越高生命越短。像烟花一样绝色,又像烟花一样无奈。]
枫展打了一个寒颤。
&1dquo;你冷吗?年轻人这样可不行,想当年,我冬天还赤着脚上山打猎呢。”李七公敏感的查觉到枫展的不安。
&1dquo;七公高寿啊?”
&1dquo;这个嘛,我想想。”李七公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自己的手指。&1dquo;上次言家取妻的时候,我刚好六十了,现在大女儿都二十二岁,今年我,应该八十二了吧,不对,是八十三,好像是。”
&1dquo;真看不出来,我以为您最多七十。”枫展略带惊讶。看李七公满面红光,真的猜不到竟然是八十高龄。
&1dquo;是吗?唉,庄稼汉命硬,一时半会死不了。”李七公开心的逗乐。两人说说笑笑,竟然非常投机。
&1dquo;七公,好了没?”屋外有人叫道,走进一看原来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
&1dquo;叶子,你倒像个管家婆,小小年纪都这么厉害。传出来没人敢要你了哟。”李七公好像一天不损损小字辈就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