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才几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作为当事人的林蕴青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温灼好奇心不重,他轻轻扫了一眼林蕴青,便没有再说话。
村里娱乐活动不多,加上今天几人干了一天的活儿,都没什么精力再去闹腾。
林蕴青洗了澡之后就打算回房睡觉。
“我要跟蕴青住一个房间!”舒清说着就往房间走去。
6才跑过去挡住了门口:“蕴青跟温大哥住,你凑什么热闹?”
舒清直接推开他的手臂:“我要跟蕴青探讨捏陶的事情,我们住一起方便,温灼对捏陶又不感兴。”
“蕴青明天是帮温大哥捏陶,又不是帮你捏。”赵焉把他拉了回来,“你睡客厅,懂?”
“蕴青……”遭到围攻的舒清撇起嘴,转头看向林蕴青,“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林蕴青:……说实话,不想,他只想一个人睡。
他扭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温灼的目光。
温灼没说话,转身走出门口。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蕴青有点摸不着头脑。
最后,经过一番争吵,舒清为自己争取了睡在另一个房间,而6才和赵焉睡客厅,钱文昂早就回到房间卷起被子睡着了。
林蕴青也有些累了,正打算走回房间,抬头看向门外,温灼正站在院子里,他看了一会儿,感觉温灼似乎不打算回来,也是,估计他不想跟他一起睡。
林蕴青默默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温灼顺着院子的矮墙,来到了一块小田边,田地也许是太久无人打理,如今已经杂草丛生,传出清脆的虫鸣。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臭小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电话那端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扬声器传了过来。
“您不也没睡。”温灼忽略他的话题,直接问道,“林氏陶塑是什么?”
他十分了解爷爷那副德性,自从从公司退下来之后,就开始修身养性了,整天不是侍弄花草,就是到处搜集他心爱的陶瓷玉器。
耐何老头子半路入门,眼神不准,早些时候被忽悠过几次,后来就开始学习,结交大家,加上他财大气粗,被捧得多,眼光又高,能入他眼的东西其实不多。
说到这点,温爷爷倒是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近几年,夏省文旅部开始重视非遗,组织相关学者和收藏家研究探寻了夏省内的传统技艺、活动和文学作品等等……”
夏省近几十年侧重经济展,对文化传承的保护力度一直不够,加上夏省也并非传统的文化大省,说是要探寻夏省的传统文化,但文化价值高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在夏省的历史中,人物陶塑算是最具有地域特色的传统技艺之一。陶塑并不特别,可追溯到石器时代,但在先民的移民和交流之中,夏省分支的陶塑展出了自己的特色,在人物陶塑上有了相当高的造诣,在古代,其地位可与瓷器相当。
可惜后来受到大规模手工业和商业展的冲击,加上夏省一直过分追求经济效益,陶塑技艺渐渐消散在展的大流之中。
等到人们再想追溯时,相关技艺早已消失。而人物陶塑的技艺一直以来都集中在夏城。夏城是夏省的政治经济中心,在近些年来大规模的土地开中,陶窑也所剩无几。
根据相关文献记载,从古代便开始为皇家烧制陶塑的林氏陶随着时间的展也渐渐没落。后来因为逃难,林氏举家离开夏城,搬迁至夏省北边的一个村落。
前些年,专家团队通过走访调查,找到了林氏后人所在的小村,但遗憾地现,近些年的林氏子嗣单薄,唯一掌握陶塑技艺的林烜早已去世,而且并没有以制陶为生,留下的作品不多。唯一的外孙也在他去世后离开村子,不知所踪。
林蕴青的归来,像是意外之喜。
温灼挂断电话,抬脚走回屋内。
客厅里的6才和赵焉仍然在低声吵闹着,他没什么心思搭理这两位,径直回到房间。
因为白天刷了墙角,室内的全部门窗大开,保持通风。
月光透过窗棂,在床上碎成光斑,洒在林蕴青的身上。
窗外是一片竹林,风缓缓吹过,窸窣作响。村子建筑密度低,绿植多,田野也多,没有城市的热岛效应,即使在夏天,到了晚上,气温也有点低,风也是凉的。
躺在床上的林蕴青,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手臂,扯着被子的一角,卷到身上。
皎白的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微翘的睫毛像是染上了一层白霜,随着呼吸的起伏,月光像在他身上跳动。
温灼垂眸看着他,伸出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颊。微凉的,也许是月光的温度。
今天买的床头柜被放到了离床稍远的位置,上面已经被林蕴青摆了一个陶塑,一个抱着线团的橘色猫咪,软软地趴着,憨态可掬。
看着小猫陶塑,温灼不禁想起了林蕴青V信头像的那只小熊,双眸暗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
林蕴青不知道,在他安眠的这一晚,惊动了许多人。
第二日清晨,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林蕴青睁开双眸。
他习惯性得翻了个身,目光被挡住,视野被局限在一个胸膛上。
林蕴青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伸出指尖按了一下,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