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渊蜷紧了手,有一刹那的犹豫,这样的诱惑,谁能拒绝?但不可以,绝不可以!所谓渡人,又岂能是交易?萧仲渊,你怎会有一刹的如此想法?
但身体似乎跟不上意念,一点力气都没有……
牡丹忽然闷哼了一声,被人给击昏了过去,来人轻笑了一声:“你倒挺会捡便宜的,言而无信,想得美呢你。”
萧仲渊松了口气,扶住君扶道:“君扶,初尘呢?”
君扶将萧仲渊抱到马车上:“就你们两人居然真敢来,还好我早先布了暗探。初尘在隔壁间早被下了迷药,这会儿睡得和猪一样,你放心,我已叫人送她一并回客舍了。”
温暖的车撵中铺着厚厚的裘绒毛毯,置着熏炉,厚实的车帘挂毯将夜晚的寒气完全隔绝在外。
“是不是很热?我来帮你。”君扶坏笑一声,将他的衣襟散开。
萧仲渊缩了缩身子,鼻翼微皱:“我有正事和你说,而且……”但心中勉强按捺住的燥热在君扶的撩拨下愈疯长起来,只得先推却着君扶的手道:“别在这里。”
“嘘……”君扶却吻上了他的唇角,低声道:“这些织物可以祛寒保暖,却不能隔音,别让外面的侍卫听见。”
“……”面皮子薄的萧仙君立即乖乖噤了声,面色却红的几欲滴出水来。看着眼前之人一副无奈而不可反抗的模样,君扶愈加放肆起来。
下了马车,君扶又给萧仲渊裹了一层毛毯,遮住他略有散乱的衣服,回头让侍卫全部先回去:“你们先都回宫,今晚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说。”
“太子殿下,那这人?皇上并不喜欢您和他来往。”这是御前的御林军,在皇家演武厅的时候见过萧仲渊。
君扶略微掐住萧仲渊的下颌,肌肤细致的脖颈之侧还落着他刚刚的杰作。“他上次得罪了父皇,之前是他修为高强,如今落在我们手里,本王自然得先好好收拾整治一番。”
但整治不应该是送去天牢么?但那统领瞧着君扶面露不愉之色,不敢再问,当下接令,着一众人等驾着车辇悄然离去。
君扶扶着萧仲渊回到房中,现竟还是数年前二人所居过的房间,这天劫只怕是过不了了。心下感怀,明知这样不好,但如今春色在怀,又没有初尘在一旁盯着,这样的美事白白放过,他岂非是个傻子。
于是大大方方就开始扒拉早已被他扯的散乱的衣服。
“唔……”萧仲渊翻了个身,沉重的呼吸抵着他:“你来找我,是想好了么?”
“你看你,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想着正事?”伸手解下他的簪,将他一头墨散开:“我先给你解迷香,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说,听话。”复又将他压下……
第127章太子大婚(一)
第二天早上,萧仲渊起来,君扶早已离开了,若不是凌乱的被褥和留在身上的痕迹,萧仲渊觉得只是自己荒诞的一场春梦。但心中却有几分愠怒,这个混蛋,做完就走,将自己当成什么了,醉花荫的青衣小倌了么!
立时让伙房送来热水净身,埋在水中小半个时辰,却还是愈想愈气,打定主意,下回再见着他,必先得揍上一顿,方能出了胸中这口郁结之气。
街上忽然敲锣打鼓无比喧嚣起来,萧仲渊整理了衣冠,刚出房门便瞧见初尘揉着额头出来:“仲渊,昨晚是不是君扶来了?怎么我早上起来竟会在客舍中。”
萧仲渊面色微红,轻哼了一声道:“嗯,我们中了那花娘的迷香……”
初尘一怔,瞬间满面通红,这君扶办事也太靠不住了,不是事先说好的么,怎还会出如此荒唐之事?
哪好意思再问,低头先下了楼去:“先用早膳吧。”君扶既然赶了过来,想必也没出什么事。那种地方,下回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跟着去了。
客舍之中早已熙熙攘攘地坐了不少人,互相热烈地讨论着,萧仲渊瞥了眼送早点过来的小二,不经意问道:“今日是何事竟如此热闹?”
店小二麻溜地将早点摆上,十分热情地答道:“二位贵人还不知?我天临皇朝的大喜事啊,今日一早便四处张了皇榜,我朝太子殿下将于三日后迎娶荣国公之女容城郡主,举国为贺,大赦天下。这皇家聘礼刚刚敲锣打鼓地送过去了,啧啧啧,足足有一条街那么长啊,金银珠宝,玉器古玩,都是些我们见都没见过的各种珍稀玩意儿。”
萧仲渊只觉脑中轰地一响,急怒交加,几乎要晕了过去。狗东西,那他昨晚在干什么?
可旁边一桌的客人却还没有眼力劲地凑过来继续八卦:
“容城郡主容色无双,又出身高贵,这桩皇家婚事早在十年之前便定下来的,只是因着容城郡主身体之故,一直没有举行大婚之礼。如今可算是圆满了。”
萧仲渊几乎要将那茶杯捏碎:“不是传说郡主中了随兕禁咒,活不过二十。”
“是啊,之前也不知是谁造的谣,耽误了郡主和太子殿下的大好姻缘,否则到现在这皇太孙都好几岁了吧。”
“我们郡主是吉人自有天相,大富大贵之命啊,太子殿下不也是前些时候才从东极大荒归来么?这就是天赐的姻缘啊……”
“砰——”地一声响,打断了那人的叨叨。这茶盏不受力,碎成数瓣,瞬间尖锐的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桌面。